第五章(1/2)

    直到邓沐柠去玄关我们都没再有什么。她低换鞋,我替她拿教辅资料,彼此相顾无言。

    我对于冷场适应良好,不代表我不会因一句表达错意的话到后悔。

    比如此刻我就已经无比懊恼于自己刚脱的那句“你太粘人”,盯着墙边邓沐柠浸在黄灯光摇曳的影,脑里组织数百条歉格式到来一句也没用上。

    我猜不到邓沐柠在难得沉默中想了什么,但至少、或许她没有生我的气,到了门外临走前还若无其事问我明天早上要吃蒸饺还是油条。

    我把嘴边话咽神只得放在她新买的球鞋上,好会儿才选了蒸饺。

    “那要芹菜饺还是玉米饺。”

    故意的,她知我从来不吃芹菜。

    我垂:“......那就芹菜饺咯。”

    很轻的笑声。

    抬是邓沐柠伸过来的小臂。袖照例挽到胳膊肘,肌线条细腻明晰。

    她接过书,了把我脑袋,转上楼梯回家。

    我留在门恍了会儿神,待脚步声末了才转屋去浴室淋浴,任打在我上洗去拖拽我一天的疲惫。裹着气钻被窝只要什么都不想就能很快眠,可这晚依旧夜梦多。

    第二天早上起了些风,挤把挂着那串邓沐柠用玻璃瓶的风铃拍得叮铃叫,代替闹钟把我吵醒。迷迷瞪瞪刚睁开门铃就响了,等我懵然好衣服去开门,除了放在酸箱里的早一个人影都没有。

    溜得还急。

    我快步走去台,视野捕捉到上正推着自行车往外走那人:“喂——你骑车注意!”

    她转过来的笑容虽是距离太远也看得清楚。我目送她成了个小,回来洗漱完坐去客厅吃早餐依习惯打开早间新闻。

    别平权话题翻来覆去成为社会焦,这段时间就针对网络上爆料某些单位为设障并存在隐霸凌现象行讨论,我嘴里嚼着甜滋滋的玉米饺,目睹电视上男背对镜泫然泣讲述被同事语言暴力的经历,心中竟也没起什么波澜。

    说麻木有些冷血,可说到底现状也不是靠发声行报呼吁就能轻易改变。

    我想到自己。

    实际上在十二岁临近分化前,在预测中得知我第二别的那一刻我非常慌

    ]

    在那之前我没想笃定我会分化成什么,但第一别在先我无法接受我会在未来替他人生育,更知在这个主导的社会我为一名预备的会遇到更多我没法肖想的糟糕状况。

    我可能会被歧视欺凌,被其他别的同学在背后议论,更因为特殊质我会被差别对待。

    我不能决定自己的别。完全不能。

    那时在同龄人中向来早熟稳重的我,觉得自己彻底完了。

    我父母给我提前请了分化假,让我安心在家渡过初次发。我在症状现前仿佛抑郁般咽,医生叮嘱我也心不在焉,大有心灰意冷任现实宰割的倾向。而我爸妈不善与我谈,空回家照看我已经难得,面对我在分化前一蹶不振的模样也只能以学术式的吻安我,我母亲为女亦是如此。

    我放弃跟任何人沟通,躺上床就像安静等死。

    随之迎接我的便是官转化带来的剧痛与相伴的烧。

    分化前期由于激素分不能服用舒缓药

    我窝在床上一汗,浑浑噩噩里想:是不是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的折磨,还是每个都会?他们会有这么痛吗,我以后为某个或者生育时会有这么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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