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暗伤(1/1)

    没有记忆,一切都是空的,就连过往也只剩一片空的白。认知像发自本能的黑线,牵着她在虚无识途又不识途地走。想多了,会如炸裂般疼,这时她便只能抱着自己在床上翻,每经历一次都如同死上一回,疼得她再也不敢回想。

    可她不愿意不想,信息只靠一个男人给,她很害怕。

    她本能地惧怕又依赖那个关心她的男人。

    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不对,哪里不对,为什么不对。

    黑线绷,脑浆都要迸的刺痛时时刻刻折磨着濒临崩溃的神识,最终却仍只是一片白。

    “想起什么了?”他常常问她。

    她只是摇

    那便不想了,如果他想她死,又何必救她。

    斐泠缩在床笫间,抱着自己默默地盯着窗外。

    除却消瘦的需要慢慢调理,上的伤已好了大半,但她却很少床走动,只是整日整日地对着窗外看。?

    清醒的第一天走床,她摔了一跤。

    的肌线条依然畅富有劲力,但脚腕间却有气无力,问起原因,男人说是因为她被仇人切断了肌腱。这本不是什么要命的伤,若有法护修复自脉,过不了多久也会好起来。问题是,她的法已然废掉,说是复原便好,又谈何容易呢。斐泠看着自己漂亮纤白的指尖,绝望地试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脆放弃不,一边尝试着恢复记忆,一边安安心心地当着一个废人。

    小半个月,玄夜有空便会来与她说话,几乎都是她问他答,有时她懒得问了,他就陪着她看窗外,或者脆把一些无关要的公文搬过来理,好静静地伴着她打发漫的时光。偶尔他见她实在太懒,便会把她拽床,扶着她慢慢走路,尝试着用人间的方法,恢复一受损的肌腱。这复健,痛苦而又磨人,脚腕酸刺痛,每一步无异刀尖行走,常常几趟走来,她就已如在中过了一遍。

    这天玄夜扶着她在廊外的中走路,见她额间虚汗频,心中一便早早扶她回房坐理说她的力一天一天恢复,走几步不至于这样,难上还有什么暗伤没被人察觉到?

    斐泠坐在床边,任他掰开她握的拳

    指甲渗血,月牙形状的伤漫布掌心,新旧看着莫名地目惊心。

    玄夜蹲在她跟前沉默了好一会,心中各绪纷纷闪过,最终只是抬牢牢地盯着她看:“几次了?”

    斐泠垂梢,想回手却被男人死死抓住,苍白的脸冷汗泠泠,顺着颌一颗一颗滴落,咬的开始渗血。她看着他,目光犟然哀求,只求他别再细问。

    “斐泠。”玄夜咬牙切齿:“你到底怎么了。”

    见她仍旧不说,他叹了气,起:“我去找冥歌。”

    “别去。”她伸手一把抓住他,轻轻开:“玄夜,我很疼。”

    手指一,斐泠说完最后一句话再也忍无可忍地倒在床,整个猛然蜷成一如拉满的弓蹦得死,幅度剧烈地发着抖。汗倾泻,顷刻间打衣衫,发贴着濡的前额,黑的发与惨白的脸形成堪称惨烈的对比。玄夜见她这副样本不像带暗伤,而是经脉倒行力攻心之相,不由分说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传了一力过去。

    “唔!!!”力被错的命脉瞬间住如泥本摸不着边,但见斐泠直接一黑血吐,染得白衣目惊心。玄夜见状瞬间收手,一手扯开她的上衣——只见瘦削的后肩,一粒血红朱痣,正疯狂吞噬着不祥的黑光。

    天降责,无分贵贱。

    玄苍留的诅咒,果然没那么容易善了。

    玄夜默默地盯着那颗朱痣一会,似终于反应过来地替她把衣服重新穿好后,轻轻地将人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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