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故技重施(1/2)
霞榭正房,寝间西洋自鸣钟当当当敲了十二,临窗阁炕上,几个丫鬟抬来一张炕桌。不一会儿,炕桌上便给摆满了致小菜,滋补汤品和几心。
原婉然坐上炕去,接过炕旁银烛端上的燕窝粥,老实不客气开吃。桌上饭菜鱼她一样不漏,细嚼慢咽吃到八分饱。
房里丫鬟裁度原婉然用膳时间,提前煎药,待原婉然饭毕,汤药冷正好适。原婉然接过碗,一啜,好似那是甜汤甘泉,不是苦涩难当的药汤。
自从她和赵玦撕破脸,已过了一个月。
那日赵玦临走放话:“不必向人求救,他们全家家在我手里,吃里扒外没好场。”
原婉然人在霞榭,面对好些丫鬟重重“服侍”,寸步不离,倍势单力孤。
那日她十分沮丧,茶饭不吃,汤药懒,晚间翻来覆去,总是睡不好。好容易打了个盹,她梦见韩一和赵野到找她,一年年过去,他们兄弟俩天南地北奔波,白了鬓发,老了容颜,郁挹终老。
她哭着醒来,面对床前一地丫鬟安,抬手一把泪,说要吃饭。
她不能放任自己消沉,消沉等同屈服,徒然使亲者痛,仇者快。
不赵玦那方有多少人,韩一和赵野拚命找她,她也要尽力脱逃,回到他们边。当务之急,便是养好。
那天起,原婉然能吃吃,能喝喝,用了几次汤药彷佛效验不错,便放心服用。
她也设法摸清赵玦这边的底。
起初赵玦和蔡重合谋绑人,选择将她带往西山,显然赵玦在西山有巢,很可能这别业就在西山一带。
只是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她家哪里招惹赵玦不顺,又为何因着这细故便将她掳来别业。
她隻觉得赵玦那人怪得很。
她养病期间,赵玦未再现霞榭,等她能房走动,他几乎每日都来探视。
原婉然一也不想见赵玦,转念思忖这人心古怪,别业又是他地盘,万一他要会面,直闯寝间来,那更不宜。
没奈何,她隻得房见他一见。
他们或在堂屋,或在厢房书斋会面,不论赵玦说什么话,原婉然一径低不吱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不忍则大谋;君报仇,十年不晚;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扑鼻香……每回会面,原婉然都在默颂名言佳句,修养。
她教赵玦设计,在西山遭罪,又被禁,带累韩一和赵野那日夜悬心。思及苦,不要说她对赵玦给不了好脸,更怕自己一开,满肚火气便要倾巢而招呼他。
碍于形势比人,原婉然不打算虎嘴上,逞一时之快言不逊惹恼赵玦,害自己吃前亏,但也不肯称他的意搭腔。
赵玦倒不在乎受冷待,每回见礼后,他嘘寒问,此后便静默相对。有时他说起书斋哪本画册好,让丫鬟找给她观看,他自个儿看起赵忠随携来的公文。
这人行事路太野,原婉然委实看不透。
她往霞榭丫鬟上想辙,打探消息。以银烛为首的丫鬟满脸堆笑,言辞恭敬,风却很,除了承认别业确实位在西山一带,其余事上都打太极。
原婉然一无所获,转而旁敲侧击试探赵玦的底线。她要清他给她的待遇能宽厚到什么地步,从中寻有助于她逃跑的机缘。
她向银烛:“闷在屋里养病实在无聊,我想绣,打发时间。”
银烛陪笑:“娘如今正在病中,绣伤神损力,不如等大好再绣不迟?”
原婉然:“那我打络。”
银烛呈上各上等线绳,连金线都有,唯独不曾给她针。络虽能徒手打,有针钉着一端线,打起来更省事,银烛行事妥贴,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
原婉然结合银烛拦阻她绣,以及霞榭无利两事一并推究缘由,以为这是赵玦意思,严防她自残或寻死。
她又向银烛:“我穿惯窄袖短袄面裙,不要大袖袄衣裳。”银烛便唤针线房的人过来另裁衣裙,带来的布料货样近百。
因着时序秋,针线房趁便一并裁起秋冬衣。
原婉然特别要了霜白和青两棉袄棉裙,又留心院里大丫鬟装束,她们打扮挑了无纹的绫夹袄和缎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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