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故意作态(1/1)

    原婉然又因事及事,想到赵玦手里有座恩寺不接外客,专供他同伙香。目前已知同伙之一——林嬷嬷,这人在恩寺说来就来,连住持都暂时撇赵玦,过去接待她。

    这意味林嬷嬷、赵玦和恩寺住持是同一圈的人,前者权位于后两者。这些人之间有地位低之分,不像朋友往来,倒像结社。

    以类聚,不与赵玦结社的人有几人,不会是善类。

    原婉然甚至疑心林嬷嬷既然是赵玦同伙,有无可能亦是掳劫她的同谋?

    她不是不觉得自己这般猜想有些草木皆兵,疑神疑鬼。那林嬷嬷有权有势,与她又素昧平生,莫说害她,两里本该毫无集。

    然而打从她被蔡重掳走,事态发展便理,以致再发现什么古怪,似乎也在理之中,不足为奇。

    此外,锦衣女将字条给赵玦,说上三言两语便走了,看来她背后的林嬷嬷隻递字条向赵玦示警,并不过问他掳人事。

    林嬷嬷如此,兴许因为事不己,挂起;兴许她早已知,故而犯不着问。若是早已知,就无法排除同谋可能。

    原婉然之前一门心思逃别业,以为安然回家,报官捉捕赵玦归案,这场劫难就了了。

    而今她转了个念,思忖今日求援不成,或许未必全然是坏事。

    她得清她被掳劫这事和赵玦同伙有无牵连,或者她们夫妻扳倒赵玦,会否招来他同伙报復。否则没了赵玦,还有那帮不知何许人的同伙在,她们全家在明,那帮人在暗,并且有权有势,掏起坏来,她们防不胜防。

    原婉然主意既定,向赵玦:“你既然要我在别业住,给我针线布匹绣架。我成日闲着,无聊得。”

    赵玦刚刚放她一,她便得寸尺,讨要事,一来她实在想念刺绣;二来故意作态,假装为日后生活作打算,让赵玦相信她有心在别业定来。

    她这小心思兴许奏效了,赵玦语气似乎又柔和了一分:“嫌无聊,让丫鬟陪你玩游戏逛园,叫戏班给你唱戏唱曲解闷。”

    “我喜刺绣。”原婉然略为停顿,又:“你怕我利用绣针寻死或手脚?我不会。”

    赵玦凝注她,略加沉,松答应了。

    原婉然又:“我还要自己烧饭。”

    “何必活?厨娘手艺欠佳,换个人就是了。”

    “没的事,厨娘手艺很好,只是偶尔我想自个儿动手。”

    “……你掌杓,切菜割生火的活儿让旁人。——还要什么?”

    “现时我想到的就这些。”原婉然不打算一要求太多,反倒显得刻意。

    赵玦问:“你在茅厕藏了几张字条?”

    “五张。”原婉然答

    字条已无用,她索据实以告,显自己诚恳相待,利于日后和赵玦近乎。

    人来报好车,赵玦让银烛服侍原婉然登车,又唤来赵忠。

    他向赵忠:“原娘在寺里藏字条求援,让林嬷嬷发现,派人送来其中一张。”

    赵忠:“林嬷嬷扣其它字条作什么?”

    “大抵有意拿去献给那。你跑一趟递信,让她别把原娘来。”

    “是。不过,主,林嬷嬷未必答应。”

    “先尽人事。”

    “是。”

    “回那召我过去,你不必跟随,留在别业。势不对,就将原娘挪到安稳地方。”

    赵忠忙:“主,这么,那要怀疑你有异心。”

    “你照就是。”赵玦:“事不见得走到那一步,我还有法应对。”

    “……是。”

    赵玦令之际,视线停在原婉然上,目送她走过自己旁,登上车。

    那村姑着大红缂丝灰鼠披风,因为心事重重,受那鲜亮神的大红衣烘托,反倒衬得无打采。

    赵玦吩咐赵忠:“把西山刼匪的脑袋都挖来。”

    “是。主要拿它们作何用?”

    “将它们挫骨扬灰,找个大街埋了,让过往路人践踏。”

    要不是那群西山狗彘坏他好事,他跟小村姑何至于闹到这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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