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我永不害你(1/2)
赵玦五指合握,将手中字条攥成小小一团皱纸,只是纸上隻字片语犹在心。
“妾乃京营副千韩一及画师赵野之妻”,一个字是一小刺,由他帘扎,激起恶心绪。
但这一不妨碍他向传信姑娘和善浅笑:“这位,林嬷嬷必然有话代?”
赵玦本就琼林玉树般人,展颜时分更加光彩动人。
姑娘冷傲的神略见松动,传话亦放柔语调,只是平缓不了言语中的尖刻。
“林嬷嬷请赵买办好自为之,莫要仗着贵人慈悲宽厚,胡作非为。倘使坏了大事,赵买办虽百死亦不能赎。”
赵玦敛容:“赵某这便修书一封,向嬷嬷解释个中缘由。烦请上覆嬷嬷,请她莫要惊动贵人。”
他好生款待那姑娘,临到她离去,馈赠她和林嬷嬷许多礼。
赵忠回到别业,和赵玦谈起此事,:“小的派人检查原娘待过的每地方,不曾寻差错。想来林嬷嬷先人一步茅厕,发现字条。”
赵玦:“你往林嬷嬷那儿走一趟,再送一批礼,借机带话,让她别动原娘。”
赵忠答应,又问:“主,林嬷嬷兴许不依。”
“先尽人事。”
“是。”
赵玦:“回贵人召我过去,你留些伶俐人守在霞榭。势不对,就将原娘转到别。”
赵忠对主人唯命是从,这几日受令难得两次迟疑,一次是赵玦吩咐他护送原婉然,再来便是此刻。
赵忠忙:“主,这么等同防范贵人,她要怀疑你有异心。”
“事态不到她会动手的田地,以防万一而已。”
赵忠再度答应。
赵玦又问:“你可打探到林嬷嬷何以突然造访恩寺?”
赵忠微愣,他以为字条一事尚有值得议论,怎料赵玦直接另一正题。
他答:“住持不曾透,隻说贵人托僧众念经。”
赵玦:“念的什么经?”
赵忠:“《地藏经》、《普门品》和《药师经》,都是寻常经典。”
赵玦低眸略为沉,眸底闪过暸然晶光。
“这几寻常经典凑在一块儿念,可就不寻常了,且看着吧。”他说完,吃茶,过后改谈其他事。
赵忠等了又等,始终不曾等来赵玦再议字条风波。
这个“再议”其实就是发落原婉然。
原婉然求援有可原,但她的行径可能危及赵玦。
赵忠权衡利害,把心一横,给主提个醒:“主,如何置原娘?”
赵玦目光霎时变得犀利。
赵忠心中一凛,低恭声:“小的逾越了。”
赵忠向来忠心效力,此时又作俯首帖耳状,赵玦中的锋芒消去了。
他:“你调派人手,明日……”
原婉然全然不知字条辗转落赵玦手中,当晚用膳吃得非常香。
明日恩寺开放香客香,总有人发现她的字条。
就算香客小心起见,拿字条找寺僧询问商量,字条上写的是“千韩一及画师赵野之妻”,寺僧哪里会想到她这位来自别业、人称“原娘”的人上?那便无论如何都不会通报赵玦。
睡前原婉然枕顺的绸面枕,覆熏过香的蚕丝绣被,心里思念家里的衾枕。
她家枕被单皆系棉布面料,经过米汤浆洗,括括的,睡起来和,闻起来有米汤和太晒过的清香。
每晚着韩一或赵野睡在床榻外侧,在床上那个微小世界如城墙一般守护陪伴她。偶尔床脚会响起呼噜声,那是墨宝拖来它的小毯在床畔睡……
隻消好心人拿她的求援字条报官,她便能回家,重温这般光景了。
原婉然满怀希望笑睡,不知睡了多久,教人轻推唤醒。
“原娘,原娘……”
原婉然将眸一睁,银烛影依稀映帘。
她迷糊问:“你为何来了?”她要睡,随即大吃一惊。
不知怎地,她如醉酒,四肢绵使不上劲,只能略微动弹。
银烛:“原娘莫慌,药力一会儿就过去,你的便恢復如常。”
“什么药力?”她猛地发现自己声音都变得细若蚊蚋,惊:“你给我药?”
银烛不答,和其他丫鬟同力将她由榻上扶起,抬到窗边椅上。
原婉然转动珠四望,自己并不在霞榭正房。
她在的房间十分宽敞,朝东一排窗,窗边和椅之间摆设一座十二扇素纱屏风,上疏略绣些草。
她透过素纱望向窗外,发现所在屋舍临近一条黄土路,路面比她那房间矮了约莫一层楼,路上各行人车经过。
虽则路上人来人往,但那土路极宽阔,不像城里能有的路,路的彼端有店家,店家后便是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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