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打算(1/2)

    赵玦：“贵人不愿原娘分行藏，倒不曾禁令与人往来。你愿意造访她便去吧，隻消避谈世，该当无妨。”

    池追问：“隻不知原娘有何喜好？我事先探听明白，打礼也好有个数。”

    “原娘喜好刺绣，手艺湛。赵某正打发家中绣娘去霞榭学艺，排解她平时无聊。”

    池畔浮起一若有似无笑意：“玦二爷有心了。”

    赵玦正视池，一瞬不瞬：“赵某受贵人恩，且应承照料原娘，合该尽心戮力。”

    稍晚，赵玦告辞离去，江嬷嬷笑脸殷勤陪池送客门，转回屋便直呼不妙。

    池摒退人，方：“娘，你别一惊一乍的。”

    “我能不惊乍吗？”江嬷嬷唉声叹气：“没承望原娘有靠山，门还的，是个贵人。哎，咱们玦二爷何等阔绰，能教他以‘贵人’称呼，又承对方恩的主儿，保不是省油的灯儿。——哎，这玦二爷，早向我们说破其中机关，哪来今日麻烦？”

    池：“那还得玦二爷说了实话。”

    “咦，姑娘，你疑心玦二爷撒谎？”

    “他一番言语无从查证，教人心中不踏实。”

    “姑娘，玦二爷没骗过我们，他说的话和这一向光景也对得上榫。他对原娘供养丰厚，看似有，却鲜少去霞榭。既是受贵人托付照料原娘，这些矛盾便说得通了。”

    “话虽如此……”

    “哎，姑娘，就算玦二爷哄骗咱们，打算脚踏两条船，也犯不着造‘贵人’作幌。将来他和原娘好上了，这‘谎话’理论，这是将恩人托付的女上手，岂不成了好小人？再不然向姑娘承认贵人一事原系撒谎，论起来更糟，不但好，还不老实。这层利害我都品得，他一个作大生意的人能想不到？除非他舍得往后不见姑娘，才敢撒这等谎。”

    池：“这些理我不是没想到。不过贵人既是贵人，多的是房舍产业安置原娘，为何要玦二爷帮忙藏匿？”

    江嬷嬷嗐一声，：“这有何难解？十之八九是男人养外室那等破事。咱们老家有位冯县令，和丫鬟有首尾，害怕老婆凶悍、岳父官大，将丫鬟送走，养在外。后来纸包不住火，那老婆找到丫鬟将人打骂发卖，冯县令只能摸摸鼻认了。贵人大抵也是这般形景，原娘初来别业就病了，兴许正是遭了贵人老婆挫磨。贵人护不住她，便偷偷将人送来赵家避灾保命。贵人老婆打听不到落，无从手，打听到了，也不好打上别人家门。”

    池因问：“娘，你以为那贵人和原娘是夫妻？”

    “是啊，贵人送来原娘，让玦二爷礼待她，总不会是仇人。”

    江嬷嬷推想到的事，池自然也能，不过半信半疑。

    那回赵玦恼那位原娘爬树，不理她求，照样责打丫鬟。原娘既然和贵人沾亲带故，赵玦不看僧面看佛面，何以人前果决拂她面，其它时候却容让？难贵人托他照顾原娘，并且代为束？

    池了眉心，：“我再琢磨琢磨。”

    江嬷嬷见她疲态，忙问：“怎么，姑娘，你不？我打发人请大夫。”

    池打个手势示意“不必”，：“心烦罢了。”

    江嬷嬷思及家书，灵机一动问：“可是姑爷那有坏消息？”

    池摇，答：“是好消息。”

    江嬷嬷疑问：“既是好消息，为何姑娘没有半分喜？”

    池不答，隻：“相公帮了老家知府大忙，知府允诺几年之后，当年的事淡了，帮他赎，折券从良。”

    江嬷嬷喜笑颜开，：“哎哟哟，太好了，多少人成了官，至死不能翻，姑爷撞大运了。”

    池依然面无笑容，：“相公得了知府赠予的几亩田地，平时在府衙伺侯，闲时地耕，盼着靠收成攒钱。”

    江嬷嬷不笑了，：“庄稼日日离不了人，姑爷闲时才地，能有多少收成？”

    池苦笑：“他倒是觉得集腋成裘，十年八载足以筹够盘缠来接我。”

    江嬷嬷失声喊：“十年八载？”

    “是啊，十年八载之后，他接我回老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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