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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地方教养来的人儿,谈吐举止在细微终究两样。譬如绣球,两颗播在不同土壤,开时一般是绣球,却不同。”Ⅱ
原婉然着意揣薛妈妈话语,灵机一动想到薛妈妈与天香阁娘,两者的神采气度确实不同。
薛妈妈:“罗敷的过去我就知这些,她来天香阁之前的事对谁都守如瓶。唯一跟她过去有系的,是韩东篱,阿野的义父、韩一的父亲。”
原婉然陡然记起赵野提过,他的义父与生母相识。
薛妈妈回忆:“韩东篱一回上天香阁寻罗敷,两人彼此神分明旧识重逢。韩东篱的言谈行事看得是读书人家弟,他对罗敷敬重有加,这两人门第想来至少相当。”
原婉然想起一事,因问:“妈妈,我婆母会不会因为家里败落,让亲人卖了?”
“说不准。”薛妈妈:“北里大家的娘,若非籍没官,便是遭亲人或拐贩卖。我与罗敷少往来,并不过问她的事,阿野亦然。那孩起先拉不脸亲近罗敷,最后彻底寒心,罗敷死后,我拿着玉鱼,才说是罗敷的事,他便不肯再听,让我扔了。”
她将玉鱼轻缓推向原婉然,“我自作主张留它。如今他娶了媳妇,这事该由妳保。”
“妈妈,如果相公也让我扔了呢?”
“先别告诉阿野,他发现,妳就说我代的,继续收好。”薛妈妈:“来日方,那孩现还小,保不准哪天心念一转改了主意,要扔了玉鱼,到时可没寻。”
原婉然应是,薛妈妈又:“如果阿野利用玉鱼打探罗敷或他生父,叮嘱他静悄悄行事。”
原婉然想了想,问:“因为我婆母说,了事,用玉鱼寻父,可能保命,也可能死得更快吗?”
薛妈妈脸上浮起嘉许的笑容,“对,罗敷的说法,阿野的父亲有些能耐,起码平民没法收拾的祸事他能收拾。但罗敷‘死得更快’一说让我耿耿于怀。”她神微沉,“阿野生父若不肯认,多袖手旁观阿野自生自灭,为何会让阿野死得更快?难那男人容不得亲生骨活着?”
原婉然反复思想来龙去脉,理不绪。她随手摸那只玉鱼,指尖传来温细致,因问:“妈妈,这玉,寻常人家用不起吧?”
薛妈妈颌首,“这玉鱼本也蹊跷。如此玉,一般都予老玉匠心琢磨,它的雕工反倒奇劣。再说了,用得起这等玉石的人家,库房哪里寻不好东西,断不肯将雕坏的玉饰随佩。若说当成礼品送人也不至于,这等东西手,送者受者都脸上无光。”
又是一谜,原婉然如坠十里雾中。
薛妈妈:“罗敷死前特地留玉鱼,兴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心弥补阿野。话说回来,她陷害过阿野,有一便能有二,说不定她撒谎,拿阿野生父当幌,玉鱼其实牵扯另一个陷阱。我只盘算替阿野留退路,万一他惹上麻烦,到了九死一生的地步,那便试试玉鱼这法,说不定能死里求生,若不能,事态反正不会更糟。——孩,这事妳悄悄收着,平日里别动用它便是。”
第六十八章:小醋怡
稍后薛妈妈记起些事,又同原婉然说起。
民间招募来的娘若自家手从容,抑或恩客愿意钱,便可赎离去。赵野生母极厌恶烟行径,但直至芳华即将奔三都无从良打算,众人当她凑不赎银,她死之后,阁里检她的财,起码两三千两银,赎一个年轻当红的娘亦绰绰有余。那些钱赵野一文不留转手散尽,给了一有心从良、无钱赎的娘,助她们脱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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