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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洛琳面铁青，半晌沉声：“你惹不起的人。”

    海因里希神恍惚的坐在飞艇里。

    飞艇在航空路上速行驶，舱别无他人。狴犴化作光脑悬浮在空中，对皇帝的脸观察了很久，突然问：“您在搜索记忆里和刚才那军校生特征相符的人吗？”

    “……他像西利亚。”

    “这是错误的，陛，”狴犴机械，“据系统比对，该名军校生和西利亚元帅的面特征相符不到15%——当然，元帅少年时代的图像已经完全失传，年龄差距也有可能造成一定比对失误。”

    “我明白，但只是那觉……”海因里希顿了顿，低声：“是我怔了。”

    “勇于认错是难得的优秀品质。”狴犴公正的说。

    然而这句话勾起了皇帝心中的隐痛，被艾德娜不不顾解开的伤又隐约有些发疼。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问：“狴犴……”

    “是。”

    “以人工智能的角度来看，金星要一战，是我错了吗？”

    皇帝一生中经历过无数战役，很多视若手足的战友在他前牺牲，有些连一句话都来不及留来。最开始他也有很多烈的自我怀疑：这牺牲到底是不是值得的？我是不是错了？但随着战事逐渐激烈，联盟日益腐败，他意识到很多事是别无选择的。

    并非他开启了这个时代，而是时代在转型中选择了他。

    他的一切犹豫和弱都会导致更多牺牲，血将永无止境。

    联盟与帝国的战争持续了近百年，前八十年一直是联盟追着帝国打，直到金星要一役彻底颠覆战局，成了联盟从此彻底走向衰败的拐。

    在那一战中双方军队同时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太风暴，势本来不及脱。见百万大军就要被洪吞噬的当，西利亚一人挡在风暴之前，4S宇宙级武涅槃之枪的反能量激发到极致，千钧一发之际开启了贯穿时空的中和层，为双方军队撤五维空间争取到了宝贵的12秒。

    那12秒拯救了百万人的命，海因里希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毁天灭地的粒洪扑面而来，仿佛末日来临诸神的审判，在无限的光海中，机甲凤凰一寸一寸燃烧化，最终成为一团明亮的火球。

    那无疑是联盟史上最绚丽、最壮观的烟。

    那一刻海因里希知西利亚必死无疑，但他所的却是领军全速撤退。

    没有人知皇帝把所有泪和痛哭都留在了五维空间，人们只知他来时昭告全军：“掉反击，将失去统帅的联盟军团消灭殆尽。”

    “您的决策没有任何错误，陛。”狴犴冷静：“首先您驾驶着当时为A级机甲的我，就算真冲上去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其次如果没有您率军撤五维空间，所有人的命都会填在那里。”

    海因里希却沉默着。

    那一战彻底改写了帝国战争史：编制完整的帝国军将士气颓散的联盟军半路拦截，犹如神兵天降，包抄歼灭了数十万联盟舰艇，甚至一度到指挥舰面前。

    如果真轰灭了指挥舰，那这一战就是完全的胜利了，联盟将被屠杀到半个活都不留的地步；然而在当时，没有任何一架帝国舰艇对联盟指挥舰开炮。

    ——因为它当时正拖着机甲凤凰的残骸。

    那可能是海因里希一生中罕见几次战胜理智的经历之一。战局彻底确定后，他令全军停火，成列目送指挥舰拖着焦黑破碎的凤凰残骸，缓缓消失在了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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