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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栾对医术极有兴趣,连带着虞思萌也是如此,次次相见,总要将一玉瓶的驻颜丹给荆淼,亲看着他吃肚去。其实驻颜丹对荆淼没什么作用,他这许多年来,容貌丝毫不变,只是愈发与妖化之后相似起来。
紫云峰上依旧没有人,甘梧偶尔还是会作他。
荆淼偶尔会去看看掌门,这位和蔼仁慈的老者总是叫他觉得对一切了若指掌,却又什么都不说。荆淼有时候总是忍不住依赖掌门,却又警惕于对方的察与明悟,即便是这样的痛苦与落寞,他也是半分不想与别人分享诉说的。
荆淼依旧是会笑,会怒,会哀,会忍……
但外力所引起的寿又有什么意思,掌门这一生修一个法自然,寿命天然,缓缓老去,再合适不过了。
好比方说草木之类的妖若成了形,因为修为厚,灵识钝开,不大喜动弹,还会凝生来,作为与外界的一个连接。而这些被赋予灵力的小妖受树妖庇佑,几乎不会离开
掌门的虽还朗,却隐隐已经有了衰退的迹象,自去年起,他便将权力半放在风静聆手中,自己回到疏星峰之中调养。白栾与君无咎虽有心想为他调制药,却多被掌门拒绝了,若要活,怎样不能活去,休说千万年,再活个数百年总非难事。
他若也有万世竭这般的坦与轻松,那应当有多好呢。
放就全放,自己一人也快快活活。
荆淼这许多年来,也多读了许多与妖族有关的资料,望星阁的弟见他不醉心望川界的消息,也很是积极,几乎找来了所有的妖族资料。妖族到底与望川界不同,资料多得很,光是各个妖族之间的类,就够荆淼看上一年半载了。
但再没有一个人见过他满银丝的模样。
只有无尽的孤寂,在那繁华灯影后,如梦魇一般如影随形,吞噬着他。
也再没有觉过快活是什么滋味,他有时候与虞思萌一起山,路过灯会,看着那连起的灯,那些漂亮可的馒,那些依旧奇奇怪怪的灯谜,明明风景闹与当年毫无差别,但是荆淼心里,却再没有那时的欣喜悦。
其实荆淼倒也没有很不自在,没有了谢,他依旧活得轻松逍遥,掌门他们待自己也都很好,思萌也极为乖巧,张羽他们也都还保持着联系,什么都没有改变。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真不可思议,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今翻想来,仍觉得时日久,好似过了百年千年一般。然而这五十年,浑浑噩噩,没滋没味,好似只是日复一日,过得极是简单轻松不过,眨间便时光如逝,一去永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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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是谢离开后的第五十个初了,他来到这个尘世时七岁,再除去谢闭关的五年,便将那些时日都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余载。
只是有些时候,他心里仍然觉得有些难过。
十余载……
荆淼轻轻拂过桌面,铮铮琴弦发悦耳的声音,白无暇好似又说了些什么,可他却没有再听了。
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