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寒铁（请您收xia澜儿的钥匙。）(2/2)

    从那以后，殿的手便不复当年模样，每每看见她光秃秃的手、指腹间消褪不去的陈茧和有些微微变形的指节，元温总要幻想她又在边境吃了多少苦，又要忧愁她不知何时才肯回。他从小看着贺兰大妃大，陪着她嫁中，大妃抑郁而终后，他又在这座别苑中陪着年少的殿大。

    ……好沉。

    华熙，又把它拿起来怀澜的怀里。

    怀澜苦着脸想，不知又是一堆什么奇奇怪怪的讨厌玩意儿。

    “打开看看喜不喜？”

    又来了，这熟悉的羞辱方式。

    华熙还是不肯接。

    边疆苦寒，军营中自然留不得指甲，华熙当年一意孤行要离开盛京去从军，当着元帝的面将费心养半寸的指甲齐咬断，换得元帝再也不曾横加阻拦。

    华熙成心欺负她，并不去接她递过来的钥匙，就那样任由怀澜尴尬地将手一直举着。

    “啊，温伯，快来。”

    确实比从前过那些又笨重又糙的镣铐好很多，怀澜摸摸玄铁圆的边缘，难过地想，可是我一也不想要这“好东西”。

    华熙这更加愉悦，语气轻快地吩咐：“行了，自己锁上。”

    于是怀澜将黝黑的镣铐取来，扣在自己上，又用四个巧的小锁分别锁上，钥匙捧在手里递给华熙这个臭氓。

    唉，自己把自己锁上然后任人凌辱这事，幸好在军营里得多了。

    元温手里捧着那只巧的小木箱门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殿的小动作尽收底，元温眉皱得更厉害，上前去将手里的箱搁在华熙手边：“殿，您要的东西。”

    元温定定地看了片刻，仿佛还能回忆起数年前的小公主，豆蔻初成，容慑人，虽然骑练武，却也仔仔细细养着那双手，劲白瘦直，净若削葱，偶尔兴起时蓄上小半寸的指甲，再细细用凤仙捣碎了染些样。

    “来，给你的。”

    华熙生要，明艳得像一团火，人前像只野狼崽一般傲凶狠，夜人静小轩窗却只能整夜整夜无眠，里尽是茫然和无措。元温心里清楚，那个饱受误解和冷落、丧母后寂寞痛苦的小小少女，再也回不来了。

    如今都没有了。

    “……”怀澜沉默半晌，咬牙：“喜。”

    南朝来的俘虏手里捉着殿的手，垂首低眸的姿态看起来十分温顺仔细，而殿看向她的睛里满是探究和笑意。

    华熙一只手摸摸：“……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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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军数年，连骨的张扬也沉稳许多，有时候看着都能让人忘记，她也仅仅十九岁而已。如今这样的神，更是许多年不曾有过。

    殿的手……。

    “请您收澜儿的钥匙。”

    －

    华熙再土匪，对这位老人家也十分礼遇，她把指甲已经被修剪完的左手回来，顺手还在怀澜的脸上拧了一把。

    怀澜想起这人在军营中时立的莫名其妙的规矩，认命般叹了气——

    怀澜犹犹豫豫地打开箱外侧的搭扣，发现这样致的小木箱里面装着的竟然是黑乎乎的手脚镣铐。

    她不满意，也不言提醒，怀澜胳膊酸得要命，才后知后觉她的意思，在元温和丝言的注视弯腰，将垂得更低。

    这反应太乖巧太可了，华熙伸手她的：“军营中东西糙，答应过给你换个好的。”

    元温还在边虎视眈眈地站着，怀澜不太想再被揪门外扒掉挨打，老老实实又加了一句：“谢谢主人。”

    元温站在门边，皱眉轻轻咳嗽一声。

    小模样还怪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