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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飘浮在雨幕之中，上面是墨黑的苍穹，面是翻腾的波涛。

    司明绪毫不回避地狠狠瞪着前的人。他此时形容极其狼狈，漆黑的发凌披散，雪白的脸庞上是一剑风划开的鲜红伤痕，上衣衫凌破损，血顺着衣襟滴落。

    “哥哥，你何苦如此。”司明鄢哑声，“你这个样……明鄢心疼。”

    “放弃吧，哥哥。”他柔声哄着兄，中全是，“我会对你很好的。只要过了今日，你说什么，明鄢都听哥哥的；你要什么，明鄢都捧到哥哥面前……好不好？这世上原本没什么对错，有的不过是成败罢了。”

    “呸！”

    他那一向端方温和的兄，竟冲着自己狠狠吐一带血的唾沫。

    司明鄢愣愣地望着兄，甚至没有去拭脸上的唾沫。

    过了不知多久，他缓缓垂帘，仿佛终于定了决心：“既然哥哥不愿意放弃，那就别怪明鄢。从今往后，你就个……普通人吧。”

    垂泪慢慢划开了兄的衣襟，司明鄢纤细修的手指悬停在那苍白的膛之上。他没有犹豫太久，冰凉的指尖慢慢刺了去。

    只要挖了哥哥的灵……他就会听话了罢。再也不会这般顽固执拗，再也不会这般让自己伤心难过。

    司明绪只到一阵尖锐的剧痛。有什么东西，及了他的本源。他痛得闭上了睛，无意识地蜷了蜷手指——

    只听一声清越的绵啼鸣，悬浮在半空中的九命幡之上，一只大无比的火鸟腾空而起！全浴火，烈焰人！

    司明鄢愣了一，不由自主地抬望去。神鸟毕方展开熊熊燃烧的双翅，从半空俯冲而！灼人浪扑面而来！

    他猛然将兄往旁边一推，自己则向后纵跃数丈，险险躲过了那迎面而来的九天神火！

    司明绪重重息了两，随即伸手一召——那面九命幡回到了手中。他扶着那漆黑的旗幡，中清斥一声。神鸟毕方盘旋一圈，回到了他的边。

    司明绪虚虚摸了摸毕方燃烧的翅膀：“好孩。”

    ……

    李凉萧一个仰，险险躲过陆轻云锋锐的扇缘。只听一声轻微的“嗤”，他的发带已被割断，满黑发披散来。

    他猛然旋挥剑，陆轻云铁扇脱手，霜雪的剑尖堪堪停在对方的，一血珠渗了来。

    李凉萧咬了咬牙，收剑之后又是一个反手横掠，击退不知何袭来的一枚毒刺。

    此时，塔里数百名修士已全然失了神智。

    有人痴痴傻笑，有人咆哮狂吼，有人放声大哭，有人喃喃自语……而更多的人用尽全力攻击着彼此，犹如疯兽一般。

    李凉萧方才也中了幻境，只是他心豁达，几乎没有执念，片刻便清醒过来。谁料醒来之后，原本致无比的湖上榭，已经变成了一封闭的屠宰场。

    他一边躲避着四面袭击，一边御剑在塔绕了一周。他试尽了各方法，也打不开任何一扇门或窗，墙更是固若金汤，难以撼动。

    此时，李凉萧的心中已有了底。这尊佛塔，多半便是传说中执掌因果的神级法——七苦塔。司明鄢得一盘好棋，竟以这荒唐的双修大典为借，将他想要杀的人，尽数聚而歼之。

    肖衡悬浮在塔的中央，低垂着，双闭。

    他脖颈上墨金的细小鳞片已不再往上蔓延，脸全然放松来，嘴角甚至带了一温柔笑意，似乎某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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