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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白川问个准话。可病房里人多耳杂，始终是找不着机会。老爷快憋病来了，只觉得前疼，也疼，连带着都疼。

    沈宝成思来想去，终于忍不住了，扭过小声喊：“白川！”

    白川睡得很警醒，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着轻声问：“爷爷，要上厕所？”

    沈宝成想了想，说：“我嫌屋里闷，你扶我去透透气。”

    更半夜的，他又断了，连路都走不成，有什么气好透？可白川却并未反对，只轻手轻脚了门，从外面找来一个椅，又把沈宝成从床上抱上去，推着往外走。

    两人沉默着，一路走到住院前面的院里，此时外面没什么人，病人也都熄灯睡了，只有门亮着一盏孤灯。白川在一棵树停了，坐在椅旁边的坛沿上，对沈宝成说：“外面冷，坐一会儿就去。”

    沈宝成嘴，腆着老脸说：“要是有烟就好了。”

    白川看他一，提醒说：“医生不准您烟。”

    沈宝成只得打消了烟的念，坐了一会儿，他转过小心翼翼地说：“白川，你实话告诉我，电视里那两个人，跟你……有关吧？”

    白川看着沈宝成，神极坦然，低声说：“嗯。”

    沈宝成心一沉，犹不死心，抱一线希望问：“有多大个关？”

    他决定，要是白川回答说“只有一关系”，他了院就去庙里烧一香去。可惜那死小全然不能察到这份向佛的心，地说：“我的。”

    沈宝成瞪着白川，说不话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哆嗦着嘴说：“孩啊，你怎么，你怎么就……”

    他说不去了。两人在夜中沉默良久，沈宝成才又说：“娃儿，爷爷被人打了，上不疼？心里不气？我难不想打回去？可这打来打去什么时候是个？就不能忍一忍？忍一忍，啥事不能过去？”

    白川不作声，心想，这怎么能忍？他又不是死的！亲看着最尊敬的人，被那些人打得遍鳞伤；亲耳听到他最珍惜宝贝的人，被他们肆意侮辱。这事，怎么忍得去？

    他看着沈宝成，缓缓问：“爷爷，忍一忍，就能解决问题吗？”

    沈宝成答不，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弱地反驳说：“可也不能杀人放火呀，那些恶人，不用你来，自然会有人收他们的！老天爷睁看着呢。”

    白川低笑了笑，说：“我不信老天爷，我要自己动手。”

    “你……”沈宝成又急又气，说：“会给你招来大祸呀，我的个憨娃儿！”

    “爷爷，别担心，我会小心的。”白川轻轻拍了拍沈宝成的手，安抚他说：“该来的总会来，我不怕。”

    随后他站起来说：“外面冷，去吧。”

    沈宝成明白，这就是白川对他的全待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用，唯有他以后把他看得再一。

    被白川推着往回走时，沈宝成忧心忡忡地想，这个心地淳良的孩，终于还是动手杀人了。天知到了最后，他会被这个世变成什么样？

    第二天早上，沈琳端了锅熬得的鱼片粥来到医院。沈宝成看见她，新仇旧恨涌上心，鼓着脸不肯主动跟她说话。沈琳也佯装看不见，跟全病房的人都打了招呼，偏偏不理自已亲爹。正招呼大家吃早饭，刘老汉看她一个人来，于是问：“秋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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