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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再给我找找，看还有没有。”

    秋禾在她上细细翻找，就听沈琳又说：“我最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真的把省城的公司盘去。外公年纪大了，你呢又差，放你们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脆我也回来算了。明年让你到县一中去读中，我就在县城寻事，回镇上也方便，你说呢？”

    秋禾听了有些心酸。他知沈琳很早就去了省城，打拼半生，一人脉积蓄都在那里。突然转回县城来，就意味着放一切从开始。对一个四十多岁又没什么倚仗的女人来说，这简直是人生中的一劫。——能度过来固然好，不能度过来，就死在这槛上了。

    他便劝她：“你就在省城好好，回来嘛？我来这里就没再犯过病，再过一段时间，也许就好了。外公尽可以给我照顾，实在不行，还有白川呢，不用你来着急！”

    沈琳掉手中的白发，反手在秋禾脸颊上挲了两，说：“白川固然是个不错的，可哪能事事指望外人？你就算好了，到时候不也要去读书么？”

    秋禾一阵惆怅。他这才想起，终有一天自己也将离开凉石镇。细想起来，来这里的第一晚还历历在目，似乎就是昨夜发生的事，可为什么心里光想到离开就很难受？

    沈琳把发拢了拢，在床上躺，说：“算了，今天不说这个，反正把公司盘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早睡吧。”

    两人于是并肩躺到帐里，沉默片刻后，秋禾又问：“妈，你跟外公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些年你们是为什么事吵得那么厉害？”

    沈琳刚刚故地重游，又想到明天就得离开，心中格外缱绻温柔，也愿意跟儿回忆些不甚愉快的往事了，想了一阵，便：“说来话，我初中毕业后，就去省城打工。那时候年纪小，又没学历，也找不着什么好工作，起初给人当保姆，很受了些气，我嫌雇主狗看人低，就来了。”

    “你还给人当过保姆？”秋禾大为诧异。

    往日沈琳也曾对他谈过工作经历，但多是嘘自己如何摆平地蛇开了几家分店，又如何想奇思妙计赢得市场等等。给人当小保姆这回事，秋禾却是闻所未闻。

    “是啊，那家有个老人在床上，吃喝拉撒要人伺候，就让我去了，却又防贼一样看得。我不耐烦受那个气，就来了，后来就到酒楼里去给人推销酒，得还不错。结果，一同去的人回镇里，给你外公学嘴，说我在外当了陪酒小，把老气得要死。”

    秋禾在镇上呆了有段时间了，知凉石镇人最重声誉，沈宝成又极要面，不用猜就能想到当时闹得何等飞狗。他翻个，看着沈琳说：“你当时怎么不跟他好好解释呢？”

    “那时候不是叛逆期吗？他托人带信，让我回家，我偏不想如他的意！老想去找我，又离不开这几亩山，拖了段时间，——我这不是又跟你爸好上了吗？我就回来，跟老说想结婚，结果他抵死不同意。”

    “为什么呀？”秋禾坐了起来，“因为爸爸年纪太大吗？”

    沈琳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实话实说：“你爸碰到我的时候，还没离婚呢。”

    秋禾又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说：“你是、你难是第三者？”

    沈琳倒也不屑置辩，笑了一说：“我不足，他跟前妻关系也一直不好。不过后来你爸死活要离婚，也确实是为我。结果这边老不同意。我不，自己去扯了结婚证，把他越发气了个死。他说我在外为了钱勾引野男人，连脸都不要了。我一气之，跟他对着吵了一架，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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