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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人劝解，说：“算了算了，卖山卖再多钱，也到不了你袋里。”

    就有人接说：“什么叫他林家的树？是他们家栽的？他浇过施过？那明明是咱们山上了几百上千年的老树！”

    “不是您怕，是我怕，”白川轻轻叹了气，说：“我怕您跟秋禾事。”

    本以为很快就会有人来谈买地的事，没想到过了好几天，一直也没动静。镇上关于拆迁的事却越传越离谱了。一天一个消息，谁也没个确切的说法。就这么传了一段时间，镇上人心浮动，各言都来了。

    “我就是看不惯！镇里的山，镇里的林，凭什么让姓林的讨了好去？凭什么我们平百姓就该受这份穷？”

    “那么多老人被打，拢共才补几个钱？他林家被偷了几棵树，就能补上好几万！现在这世，人命还没有一棵树值钱了！”一个人愤愤地说。

    先是有人言之凿凿地说打听到了拆迁的补偿标准，价格低得让年轻人们十分愤慨，有人甚至要去新镇上去闹。后来又有传言说，之所以价格这么低，是因为镇后面林家这片山林要让，让费占了个大，只能把镇上房屋的补偿标准降低了。

    沈宝成又要反驳，秋禾嘴说：“我觉得你这法不妥当。越是小地方，人们越是抱团欺生。如今镇上正是纷纷的，要是突然传你跟外公闹矛盾了，镇里人不定怎么借机踩你呢。”

    “不是他们林家钻空走后门，这山怎么会卖给他们？别的不说，就山上那些老树，卖去就不止他们林家买山那钱！”

    白川看老态度决，只得作罢。沈宝成又说：“只怕那些人也快上门了吧。”

    如今，哪能因为可能有麻烦，他就甩手不，把千斤的担扔给白川一个人？沈宝成便说：“没这个必要！兵来将挡，来土淹！我一个半截了土的老，还怕哪个？我要是怕，从一开始就不会当这个护林员！”

    这不平之气，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和发酵，很快形成了一压不去的心火。年底的镇上，满是刚从外地打工归来的年轻人。他们向往着财富和地位，却不得不在陌生的城市里，一份劳累却收微薄的活儿。他们对这个不公平不公正的世本就愤世嫉俗，如今回到自己地盘上，却仍然要继续忍受这不公。这让他们在看到白川时，中透了前所未有的狠毒。

    沈宝成说：“是这个理。”又安白川说：“瞎担心什么！我会什么事？上回受伤，也是我一时大意，早晓得我就把猎*枪拿来，哪能吃那亏？”

    于是就有人就愤愤不平起来，闲聊发牢之际，不免又扯上次镇上老人挨打后的补偿问题，白川把补给自己的钱分给老人们，大家本来认为他得厚，这时说起，却有了不同的涵义。

    便有人嘲笑：“咱们山上这话，以后说不得了，那正经是林家的山！人家了钱买了的！”

    秋禾没想到事会演变成这样。以往那些年轻人，看到自己和白川会微笑以示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