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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之见主人无非两个目的,一是确认这是主人的意思,二是确认主人能活去。
他不会随便被人忽悠,自然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将死之人的承诺卖命。
燕十六将陆焕之带到顾臻住的厢房,隔了帘幔,听得顾臻有气无力的声音,但无意间搭在榻沿帘幔的手却卖了他的份。
这双手虽然着顾臻的扳指,却因拇指之间比寻常人短了半截,看起来十分刺目。
陆焕之瞬间明白过来,顾侯怕是已经前往安了,如今叫人假扮自己装病,为的不过是掩人耳目。恐怕等刘天昊发现时,他已经到了安。
以顾侯的通天本事,只要他平安了安城,这刘天昊的小命便是保不住的。而自己,不过是适当的时候当□□罢了。
了厢房,陆焕之低声问:“顾侯有何指示?”
他相信,这些事那位早已准备好一切,只差一个跟所有势力没有关系的人面而已。
陆焕之也想通了,为了前程他连阿璃都赔了去,还有什么是舍不的。要京为官,迟早要站队。提前站了晋王,或许,还能促与清河公主的婚事。
陆焕之闭了闭,他也有为权势蒙了心的时候。
燕十六如是这般跟他密谈了一会儿,陆焕之回到馆驿,一个字未向陆母吐,兀自在房里写了一个时辰的字平复心绪缕清思路。
从今日起,他便已经了这个漩涡,无路可退。
他忽地醒起,顾侯该是昨日便离开了府城。阿璃回蜀中必然经过京畿,顾侯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选择与阿璃同一日回安,他是故意的吗?
陆焕之血莫名狂躁,咔一声,笔杆应声而断。
忽听得敲门声起,陆焕之幽幽抬眸,透过窗看到外面剪影,气息骤冷。
敲门声又响了两,传来绿莹的声音,“婢带了汤药来,陆郎可是睡了?”
汤药?呵呵,这调得可真是够快!
“来!”
门被推开,绿莹莲步轻移,聘婷而来,手里确乎是端着绿莹莹的一晚汤,冒郁的药味儿。
没听到陆郎动静,绿莹偷偷抬眸瞧了一,不期然接到他冷凝的目光,心便跟着一缩,愈发小心谨慎起来。
将汤药放在案上,绿莹退了两步,陆焕之淡淡瞥了一,:“我依稀记得,我定亲时,得了一场痴病,也是你侍候我汤药的。”
当年得“痴症”只是想想阿璃就会神抖擞,没理一到本人跟前,就不行了。一直以来以为是自己觉得阿璃太完,不敢玷污了她,暴了自己那些可耻的望,所以面对她才会不举,如今回想想,当年可真是天真的可笑——他分明是被这个贱婢药了吧!
若非如此,阿璃早就是他的人,哪里得到其他男人在她面前大展雄风?
绿莹岂会听不他的意思,但这事绝对不能认,她一个侍婢,就算再嫉妒阿璃,也是没资格这事的,认了,秋后算账,她只有死路一条。
“婢愚钝,其他事不好,但是侍奉陆郎却是一心一意的,相信陆郎的很快就能好起来。”绿莹躬上前,将药碗举过,奉到陆焕之手边。
陆焕之冷哼了一声,到底还是喝了。他已经孤注一掷,不容有失!他保不住自己的女人,不过因为太弱!官厚禄也好,清河公主也罢,他势在必得,否则,如何对得起他失去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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