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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与残肢断臂都被移走了，地面只有粉笔画的痕迹，和残留在青草上的红。这些红与夕的光芒织在一起，目只觉得灿烂一片，难以辨认。

    肖重云在白线边缘走着，寻找张文山留的痕迹。

    他看到了爆炸的白光，听到了爆炸的响，但是不相信，这个男人会就这样消失。检测这块草坪的是位女警察，用标准的英文告诉他，死者应该是两个亚洲人，一位年老，一位相对年轻。爆炸的应当是存放在十字架形饰品□□，拉断挂绳时，自动引爆。

    女警察说：“不能再说了，除非你是近亲属。”

    “我是近亲属。”肖重云，“其中一个人，可能是我哥哥。”

    女警察讶然：“——他们说你是人质。”

    “对。”肖重云，“我是人质。”

    “调查开始以后，你才能辨认尸。”警察同地告诉他，“不过那时应该什么也认不来，因为炸弹的位置在脖以上，离太近了，两位死者都——”

    肖重云没有说话。

    张文山怎么可能死呢？

    就算自己死了，这个男人也会活去，站在黑暗当中，嘲笑整个世界。

    他踩到了什么东西，低看，是一只戒指。

    银的素面对戒，上面系了一条铂金链。链很净，奇迹般地没有沾上血迹。肖重云忽然站不住了，跪在地上。

    他把那枚戒指握在手中，一直攥了温度，才慢慢松开。肖重云的展开左手。他的无名指上有一浅浅的痕迹，是曾经期带着一枚难以取的戒指，磨的痕迹。

    肖重云将那枚戒指从链上取来，慢慢在手指上，完地盖住了那旧痕。

    对的，他认得它。

    这是张文山和他的对戒。他在一次激烈的/事之后，毫无征兆地取来，在他左手无名指上。而自他自己的那枚，打了一条铂金链，一直挂在前，衬衫扣之，绝少示人。有一次肖重云私取了自己那枚对戒，第二天张文山就叫了工匠来，就着他的手，微微调了戒指的松，之后就再也难以取了。

    就连试着取的过程，都会痛苦不堪。

    后来肖重云跟着小鬼逃回大陆，专门找去了消防队，用特殊工，才将这个枷锁取来。

    他跪在地上，将带着戒指的手指放在。

    “哥哥。”

    “哥哥。”

    “再见。”肖重云低声说，“哥哥。”

    他不记得自己在这片草地上跪了多久，直到太山，暮四合，天空变成墨一样的冷蓝。风从看不见的地方升起来，在草间打旋，之前的女警察，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背，把他拉起来：“走了。”

    “你怎么了。”警察问他，“不舒服吗？”

    “没有。”

    “刚才救护队传来消息，你的朋友，周先生，伤势没有看上去那么重。”她说，“他外袋里装了一本护照，弹穿过护照时，略微减了一速，没有伤到脏。”

    “想好事。”女警察向他微笑，“你幸存来了，未来一定会比现在好。”

    “不是。”肖重云轻声说，“我只是觉得，现在有一幻觉。我好像闻到了，兰的‘忧郁’。大概是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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