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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闺女又何其无辜！”傅老夫人一把推开要来搀扶自己的丫鬟，用拐杖指着单超，大怒：“天底竟然还有你这么心歹毒的人，我今日才算是见到了！我锻剑庄与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些？盼着我姑娘嫁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你就能得到一分好了是不是？——是不是！”

    老夫人的哭喊声嘶力竭，那目光怨恨得似乎淬了毒，然而日光影中单超的面容却无动于衷，甚至连声音都一丝动也没有：“锻剑庄被神鬼门婚的事，哪怕再冤屈再无奈，都不能把第三者无辜的命牵扯来，没人有权利用银两买断别人的生死。”

    他翻腕背上的七星龙渊，手持剑鞘，横向众人，缓缓展示一圈。

    男邃的目光凝重定，仿佛于无形中，又有无不摧的、压倒的力量。

    “若今日神鬼门婚不成，灭门锻剑庄，则必先折断我手中之剑，跨过我七尺之躯；届时我相信在座各位甚至整个江湖武林，都不会睁睁袖手旁观。”

    “但若有任何无辜的人死在这里，哪怕只是个贫苦人家的普通姑娘，哪怕只是个贱如蝼蚁的使丫，都和整座锻剑庄灭门并无任何不同——”

    单超的每一句话在沉寂的空气中回响、震，越过桐木红漆和雕梁绣瓦，响彻这日光屹立了无数岁月的庄严正堂。

    “你傅家大小的终生，武林第一人的婚事，乃至锻剑庄百年基业的煊赫堂皇。”

    “在我里，都和此刻堂这个使丫的命，是一样的分量。”

    第11章 袖手灯

    安，大明。

    夜银汉通柏梁，二十八宿朝玉堂。

    一声尖锐的鸟鸣划破夜空，寝殿中，正微阖双目听侍念书的皇帝突然睁开了睛。

    片刻后一个襕衫太监跨过门槛，快步走大殿，手臂上赫然停着一小鹰！

    “圣人，”太监躬了躬，继而上前将鹰解来的一只银双手奉上，低声：“请看。”

    皇帝接过银，却不急着打开，端详片刻后才一丝不明显的冷笑：“暗门信鹰，真是好几年不见了……原来他们还记得朕这个主。”

    太监欠：“一日是主，终都是主，圣人所言甚是。”

    周围静悄悄的，侍早已收了书，低眉顺地退在一旁，偌大寝殿中只能听见远方夜虫鸣叫遥远的声响。

    半晌皇帝终于从鼻腔中轻轻哼了声，从银中纸卷，打开来一看。

    “圣人，”侍从门匆匆上前：“皇后殿来了！”

    香风中裹挟着细微的珠翠撞击远远拂来，环佩叮当、裙裾及地，一级级登上白玉阶，大步穿过中。这偌大帝国的皇后仅带着随女，于寝衣外披了件氅，便疾步来到了紫宸后殿前，在女们徐徐拜的同时弯了弯腰，朗声：“陛。”

    ——武后虽年逾四十，却依稀仍有青年时的容颜。多年来权力巅峰杀伐决断的经历让她看上去并无任何妇人弱，反而有朗、得、又从容不迫的，极有魅力的风韵。

    皇帝打量她半晌，淡淡：“皇后何事前来？”

    武后：“侍卫报中有信鹰飞过，我以为前线生变，才匆匆赶来，望陛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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