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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苦么？那不能够！纵然他是皇上，也不成！”

    方犁忙伸手握住他的嘴，小声：“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听我说，这事我是受了牵连，纵有罪，罪不至死。你今晚就回军中，别再了！休把你也连累来！”

    报亲人

    任方犁再是心急如焚,贺言也不为所动，只朝外瞅了一，见牢役和胡十八正在悄声谈,便飞快从怀里掏一个小小什,到方犁手中，低声：“皇上问起来,我自然有话回他。这个你留着防，若有人行歹，只刺死了再说！过两天我让小殷来陪你。外纵有天大的事，你也别,心自己就好。你记着！若你命不保，我独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咱俩要活一起活,若活不了,那便一起死！”

    方犁见他说得斩钉截铁，便知他主意已定，万难劝转。只得闭一闭，忍满泪意，把抵在他手上，颤声：“那你答应我，有事多同旁人商量，别了方寸,也别一意孤行，好不好？休为了救我,把许多人的命都搭来！”

    贺言，又叮嘱两句，外牢役已是促起来。方犁便把贺言朝外推。贺言站起来，朝外走了几步，又回定定地看他一，这才毅然决然地去了。

    方犁睁睁看他去了，这才握了握手中什，昏暗中见是个小小铁筒，便晓得是兵坊崔老儿送自己的那把小刀。轻轻一上机括，藏在里的小刀便铮地一声弹来。方犁忙把刀收了，藏在褥的稻草里。自己呆呆坐着，想到贺言本就为皇帝忌惮，如今为了救他命，免不了要和皇帝对着，到最后只怕不可收梢。思及此，一边恨自己为什么要多事，一边越发忧心忡忡。

    不提方犁狱中忧虑，且说贺言去后，路上便嘱咐胡十八，让他尽早设法，将小殷和小丁两人安来，在方犁边个牢。胡十八担了一路的心，只怕他说要领兵劫狱，如今见不过是要安去两个人，心里大大松了气，忙回去打不提。贺言便又回了方家，草草歇了一夜，第二天就见皇帝去了。

    这日皇帝在殿中和大臣们议毕了事，众人刚散了，徐侍便上前禀报，说是大将军从北边回来了，正在殿外求见。皇帝倒也不意外，让老徐把人领来。等贺言施毕礼，皇帝端着盏茶，搭拉着，轻描淡写地：“上要征了，怎么好端端的回京来了？”

    贺言跪坐在皇帝对面，闻言抬看着他，：“皇上想必知，臣为何会匆忙赶回来。”

    皇帝本以为他无论如何都会找个借搪一，谁知竟是这样的直截了当，顿时也有些发怔，手里端的那盏茶停在半空，半晌才落到桌几上。

    皇帝本想要发作的，但最后只是笑了笑，笑容有发苦。他轻叹了一声，才：“难竟连你也觉得朕错了？竟连你……也觉得这告缗令祸国害民？”

    告缗令执行以来，那些富商大贾们所罚没的钱财，别人不知，贺言心里却是清楚的，大半都充作了北征的军费。因而皇帝此话一，大殿中一片静谧，落针可闻。

    贺言和皇帝相互对视，－－这已然是僭越了，毕竟坐在他对面的，是这个国家的帝王，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直视着他。但皇帝奇异地没有到被冒犯，这一刻，他在贺言中，看到的只是坦然和平静，甚至还有一丝丝悲悯。全大夏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就这么相互看着对方，好一会儿，贺言才：“皇上，您没有错，只是太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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