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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谱除名,济字辈其中一人死于牢狱,唐湘芝不笨不蠢,前后推敲,自然晓得弟弟这般行为用意,他心痛至极,更对无辜受牵连的小九到抱歉。
他平时说话缓慢,此际却铿锵有力:“教弟弟不力,哥哥的不可能没责任,齐家治国,家都顾不住,更遑论理公司?我自愿退决策小组的位置,往后唐家大小事,我放弃所有过问权力。”
无人料到他会突然发表此般宣言,全场震惊,尤其唐湘昔,赤红了大喊:“哥!”
唐湘芝叹气,看着弟弟的神恢复从前柔度。“你不认错,就要有人替你领错,事因我而起,那便由我了结。”
唐湘昔双颤抖,震撼无语。想从前每回他闯祸不认,哥哥总是当仁不让,不是陪他一并受罚,就是替他揽去所有罚责,他怎忘了呢?
唐湘芝朝弟弟安抚一笑,望着父母亲说:“你们希望我仔细想想,我想透了,这么多年,坦白讲这气我也争累了,我打算跟珊珊去瑞士,换个环境教育孩,顺调养一。”
提及,没人敢讲什么,众人皆知唐湘芝弱。唐湘罭没再打,可唐湘昔顿刻颓然,整个人反倒去,若为这样结果,那他从至尾,究竟为了什么?
他看着母亲盈泪、父亲失落,侄还小,不清状况,可十年、二十年后,当他知晓今日之事,是否会恨他剥夺了他原本好好的起跑?就像当年,他们……不,只他一人,那么怨、那么恨。
唐湘昔伸手捉家,瞬然:“我错了。”
没人回应,他嘶吼:“我说我错了啊!”
他狮目噙泪,真真切切认了错,可已无人在乎。
第60章 《溺》04
事后,唐湘罭挽留唐湘芝,可后者心意已决,平素温和的人一旦固执起来,万车都拉不动。他很快接,某方面来讲也是止血,家法有言若对家族名誉有所损害及残害家人者,可由家谱除名,上上代有例,他不愿弟弟沦落到那般场。
他知,弟弟终归是在乎这个姓氏、这个家族的。
偏偏表现得不屑一顾。
于是他与妻谈,再与父母相商,作为最终手段,说之前他心难免遗憾,毕竟为此付、拚搏多年。然而正式表态以后,他反倒觉一颗年压在心上的大石不见了,整个人轻松许多,连呼都不再到滞涩。
原来放,如此简单。
唐湘芝一派坦然,唐湘昔却陷茫然。
这么多年,他为他哥的脏事不仅此桩,他不在意,士为知己者死,他甘为大哥死士,可到来发现对方压儿不求,全人都说他错,无所谓,可独独唐湘芝一人否定,就能毁了他至今持一切。
然而大哥否定归否定,仍旧保护了他──跟小时候一样。
家法非说笑,唐湘昔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才好了些许。
醒后他想去公司,罗颖却说:“董事会决议暂时废除你的职务。”
唐湘昔怔了片刻,木然问:“为何?”
“你需要治病。”罗颖拿病历,她以儿分证件及印章作为代理人申请,这是伪造文书,却是不得已中唯一的办法。“重度忧郁、燥郁……况如何你比我清楚,心病还需心药医……”仿佛了艰难决定:“你去找他吧。”
这个“他”,她也是听大儿那日提及,是唐湘昔心里一块柔,他生生割,没包扎,任其溃烂成疮,鞭笞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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