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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煦这个人。”

    夕西，河岸边狂风四起，李蓉却不肯回家，坐在那儿吃风。

    “我也不喜。”小枭站在她后，盯着她的后脑勺，嘴角浮着恶作剧的微笑，“哎，听说你名叫恭儿？”

    李蓉不说话。

    “是真的吗？”

    “我忘了。”

    “这事还能忘？”

    “皇祖母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这样称呼过我。”

    小枭没想到这么好聊的话题都能被自己聊死，咳了一番不知接来该再说些什么好。

    倒是李蓉难得主动开了。

    “你还要在南岭待多久？”

    “我驻守在此，什么时候打完了明军什么时候走。不过我也不确定，我总觉得卫煦让我待在平苍，待在她的地盘就是为了钳制我阿母。”

    “你阿母是谁？”

    “甄文君，你知吗？女将军，最厉害的那个。”

    “哦。卫煦家的那位。”

    “……我真的不喜卫煦，真的。”

    ……

    顺德十二年秋，卫煦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走到了父亲卫纶未竟的巅峰。

    当她着礼服，肩挑日月立于在重华殿的石阶之上，迎接殿前偌大的广场上百官俯首山呼万岁之时，谁都看不清垂落十二旒的冕冠之后，女帝是怎样的表。

    国之新立，百废待兴，一切从简。

    卫煦的登基典礼也没有任何的铺张，典礼之后她亲自和尚书令一块儿清了国库，保证国库里的银没有被滥用私吞。从光兴元年她登基的第一天起，和大赦天一并提的便是严酷的反贪令律，从三公到地方太守，只要贪白银百两以上，斩无赦。

    她历经大聿衰亡，知一国基是什么，绝不会重蹈覆辙。

    当然，她只能保证自己活着的时候能让大苍百姓安居乐业，有一支大的军队保证边境平安。至于她死之后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多年之后会不会又败在哪个不肖手里，她不知，也控制不了。

    “朕能的，便是将这开好，打好帝国昌盛的地基，让琼宇楼倒得慢一些。”卫煦连续早朝了一个月，略着风寒，今日便让自己休息一日，也让连续早起了一整月的大臣们好好睡睡觉，休养生息。她与孙悟一块儿走在通向御园的天靖廊，望着两旁的繁，言语之间清醒又轻松。

    孙悟笑着，本有一番调侃的话想要说，可前的人已经不是他的青梅竹，而是万乘之国的帝王。孙悟虽贵为大将军和公爵，却早早地将兵权给了中枢，上个月便已经向天递了回归封地养老的奏疏，卫煦一直没有正面回应他。

    “占颖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卫煦不用上朝，穿着一轻减的便服，即使有些咳嗽亦不能拖慢她的脚步。

    孙悟摇摇，还是没说。

    你是不是想说，每一位天都想要生不死，最忌讳的便是一个‘死’字，我却丝毫不回避。万岁听多了，但能不能真的万岁，我心里清楚得很。

    卫煦将所想讲的话在心中过了一遍，也没有开，凝视着孙悟的睛。

    孙悟因礼垂着眸，没有直视她。

    “你要回，便回去吧。”卫煦快了一步，走向御园。

    “谢陛。”孙悟伏地拜谢，起时卫煦和侍从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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