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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能躲过他的一拳。

    雨还在着，秋时节的小雨，冰冷，粘腻，叫人愈发清醒。

    如果搁在一年之前，周轲也许恨不得和梁丘云之间有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他要让所有人看一看，他并不一定比梁丘云差，他要让汤贞看到，他不一定会是那个彻底的输家。

    而在一年之后，对于周轲来说，他和梁丘云之间，没有任何可争可夺的了。

    他并不需要和梁丘云比较个低，事实上，他只需要凶手落法网，去接受制裁，他要他喜的人以后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而不需要再背上什么“不详之人”的可笑罪名。

    “梁丘云。”周轲对他说，雨沿着脸颊淌周轲的嘴里，他瞪住了前这张怪异的猴儿面，撬的另一端划在地面上，“把你的面摘了，我再跟你打。”

    “前辈”走过来了，不为所动，大概很清楚前这个后辈心里在想什么。

    布加迪超跑的车灯还亮着，行车记录仪还开着。

    “你来都来了，有什么好怕的，”周轲说，睛漆黑，发都被雨淋透了，“你以为你可以在面后面躲一辈？”

    周轲过去只擅和同龄人打打群架，最多也就是酒吧里的斗殴。他本不可能是梁丘云的对手。可他需要证据，需要更多更无可辩驳的证据。但任他怎么挑衅，这位“前辈”就是没有反应。发布会上看起来不可一世，现在却隐忍得不真实。周轲一路后退，背贴到了那矮胖司机开来的租车上，似乎躲无可躲了，可就在“前辈”猛拳挥过来的一瞬间，周轲侧过用撬从旁边压到了“前辈”后脖上，“前辈”一拳捣车窗玻璃里，一手臂卡在里面。

    周轲手被震得发麻，把他脸上的面一把扯来了。

    街的远，远远有光过来了。

    那被扯了面的汉奋力挣脱，一条手鲜血淋漓地从玻璃窗里来了。周轲向后退了几步，站在路中央，站在来车的光一照就能看见他的地方。那汉低又回过。借着后越来越近的光芒，周轲看到前现了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孔。

    他不是梁丘云。

    那汉的脸也血了，睛畏光似的，汉抬起看了来车，也不再周轲了，就跑。周轲这时转过，那远光灯和引擎声已经瞬间近到他脸上来了，周轲一眯，他看到梁丘云越来越近的笑容，就在这辆苏EA面包车里朝他扑来——

    ＊

    护城河面上泛细小的涟漪，雨还在。

    今夜的北京平平安安，没有什么重大事故发生的报告。

    唯一的隐患是河段有片区域停电，似乎是线路维护时了问题，一整条街加上附近小区都没电。派所了发电应急设备，有专门人员沿河巡逻，在停电路段安置了闪烁的告示牌。

    夜里河漆黑，除了能听到一些波澜声，什么都看不清楚。河面宽阔，泛着弥漫的雾，就算站在河堤上用手电筒照，也很难快速地搜寻到什么。

    一个年轻男人在冰冷的河里奋力向前游着。秋时节，夜里气温只有五六度。护城河上大桥两侧有向的石梯，一般只有从事河面清理的环卫工人或是垂钓好者才会到这里来。

    一双手从河里住了最面一层台阶，这个年轻男人几乎没有力了，他的在河里泡着，就这么一双手死死扣住了台阶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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