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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嘴里不清楚地念,“小周……”
汤贞在一条很很的街上独自一人站着,白雾弥漫,笼罩着路的尽,汤贞能听到附近有广播声,有电视节目声,有火车报站的声音,但他什么也看不到。
“各位旅客,由香城始发,开往北京的列车现在开始检票了,检票地在15号检票,检完车票的旅客请有序上车。”
汤贞只听到报站声,却看不到火车在哪里,他想往前走,脚腕上却拴着沉重的铁链,低看,脚上伤痕累累,穿着塑料拖鞋。汤贞抬起手,这时候发现他的行李也没有。
汤贞只有买一张车票的钱,只有这么一次去北京的机会。
“火车……火车……”汤贞四周去看,害怕极了,他到看,火车在哪里。
“开往北京方向的列车开车时间到了。站台上没有上车的旅客请上车,送亲友的同志请站在安全白线后面。”
汤贞想往前跑,脚腕上的铁链拽着他。
有个女孩的影从汤贞边急速跑过去了,汤贞发现是同行的人,张就想叫她,却看到那个女孩大哭着跪在地上。
“汤贞老师!!”这个女孩儿哭得撕心裂肺,对着路的远方喊,“汤贞老师……”
汤贞呆住了。他看到这女孩儿捂住脸哭,哭得直咳嗽,直呕,像一个父母走丢了的孩,坐在地上,这么崩溃地哭泣。
突然后一阵跌落的重响,汤贞转过,很茫然。
一个小男孩趴在地上,瘦削的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踩去了一脚,两个耳朵孔里淌血来,没有意识了。
站台广播里呲呲响起来,是不清晰的新闻播报:
“……北京市警方据早前线人提供的线报,突击封锁了新城发展集团总大厦等多个目标地。涉案公司主要负责人,新城发展集团董事方曦和因涉嫌经济犯罪,已被警方控制——”
“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吧,哥!”有人在背后叫,汤贞听到那个声音,惊骇地回过去,“这不是什么秘密吧。三年前你不就住乔贺酒店隔吗?你不是带他过你的房间过夜吗?外面的人全都知啊!新闻上都报过了!你有什么好否认的啊?”
“我知你吃过多少苦,哥……”那个声音哽咽起来,汤贞看不到他的人影,“我也吃了很多苦啊。我吃了很多苦,很多……如果不是想着你,哥,我本不可能撑不去……”
有个女人在哀求,说什么,要新城影业的人把一个叫“阿贞”的人还给他。
“方曦和真的事了……”那陌生女人的哭声颤抖着,从雾气中钻汤贞的耳朵里,“阿贞该怎么办……”
“阿贞已经被找去陪了两天了,方曦和刚事啊……才刚刚事啊!!”
为什么只有哭声呢。
汤贞站在这个空无一人的站台上,他上要去北京了,他跪在妈妈面前恳求,他终于要去北京寻梦了。
为什么全都是哭声。
“……远腾的搜货船在护城河东段河底打捞一无名男尸,经检方初步调查判断,确认为去年年底在东护城河车祸一案中失踪的二十九岁男方遒……”
“汤贞老师,你还是没有方遒的消息吗?”年轻女孩儿的声音透过了电波传来,努力镇定着,“我要结婚了,我承受不了了,警察一直没有捞到方遒的尸,闫总说他会帮我试一试的……汤贞老师,你当年帮了我和方遒那么多,我还说婚礼要请你当司仪,可现在我要结婚了,我还是找不到方遒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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