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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温泉,但谁都不知那地方在哪儿。
周围三面儿都是大屋,也许温泉就在不远。小卢瞧着前窗格上落的灰,不像住着人。院里荒草凄凄,也不似有人打理的。
他低。
石板里也生枯草来。石板上气上浮,隐隐约约的,显现两条细细的胎印儿来,相隔半米多宽,从石板一侧的枯草中现,又隐没在另一侧的草丛之中。
小卢回到厨房,从自己的更衣柜里快速翻找手机。厨房里,帮工们都闲来了,已经开始聚在一起烟喝茶聊天儿了。
“我是真不明白,你说这有钱人找对象,不就该找个净净,清白儿的吗,老找演艺圈的戏什么?成天抛面,还指不定被谁潜规则过。”
“我告诉你们,”厨师着烟,手边儿放着杯茶,“这就是你的局限了。”
“不懂,不懂。”
“你才二十,你当然不懂,”厨师撂了撂烟灰,吐个烟圈儿来,“去过故吗?”
“去过啊。”
“你瞅瞅故博院里那些名家字画儿,历朝历代,哪张不是集齐了古往今来藏家的大红宝印的。”
“什……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说你是猪啊,”厨师,“有钱人见过的人多了,到那个份儿上,图的是净吗?满大街小女孩儿没对象的全净净的,人家看得上吗?”
旁边有人话:“汤贞以前的绯闻对象,倒真都是搞艺术的,什么乔贺,王宵行,梁丘云,还有那位——”
“现在再加上一个周轲,”有人笑,“汤贞要是张画儿,现在不知拍多少钱来。”
小卢蹲在角落,拼命给华哥打电话,却打不通。帮工们越讨论越,有人说起,最近有个艺术家搞行为艺术,在拍卖会上把自己的画儿碎了,这画价又翻数倍,要这么说,汤贞自杀好几回,这可太值钱了。帮工中间一个女孩忍不去了:“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话!”
厨师嘬着烟,听小姑娘不兴来了,嘿嘿一乐:“怎么了?”
“就不兴人家两个人在一起是真吗?”女孩气愤,“什么收藏卡章儿的,你们想法怎么这么龌龊啊。”
嘿。几个男人笑起来了。嘿嘿,哈哈哈哈。
女孩很难明白男人们在笑什么。
“也许吧,”厨师打着圆场,“说不定人家太爷真跟汤贞过一辈,反正全国人民都睁看着,我们也就是瞎聊聊。妹,你总不能不让人聊天儿啊。”
骆天天走在路边,穿了件厚防风服,帽拉上来,了罩,没人认他。街边儿满是汤贞和周轲 mattias 十年演唱会的宣传海报,骆天天听见便利店里有电视新闻的声音,新闻里,有记者在采访周轲新家附近居住的老人,那老人说,这大屋是周轲爷爷留给孙的房,每年都有人来维护:“汤贞真的搬来啦?”
骆天天觉得很可笑,好像没有人相信汤贞真的有那么好——哪怕是周轲,也恨不得一追到汤贞,就立刻个房,把汤贞放到里面去住。只不过,周轲敢昭告天,而有的人不敢。周轲对汤贞的几乎要从照片里溢来,两人在一起总牵着手,半夜去诊所,一遍遍陪着看医生,男人对待自己的初恋也不过如此,周轲给汤贞开车门,两个人在墙边不自禁地拥抱,这些照片近来在报纸上、网络上,传过所有人的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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