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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犯罪就应该受到罚，恶人就应该遭到报应，”方遒，“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方遒说：“要让每个人得到他应得的。”

    “什么叫应得的？”

    方遒沉默来。

    方遒没说话。

    “陈乐山要跑了，”甘霖说，“一旦跑国境线，他们一家人就是逃犯。梁丘云跟着走，就一并是逃犯，不跟着走，他也没靠山了。”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啊方遒，窃钩者诛，”甘霖眯起来，“窃国者侯。”

    甘霖抬起，手里着方酒杯，看方遒。

    “富贵险中求？”方遒突然说。

    “梁丘云在家看外蒙的地图什么？”

    甘霖说：“黄健雄不是已经把账本儿好了吗，赶明儿就给他送公安局去，告他陈乐山一个贪污腐败！”

    “没有完全的公义。”甘霖在薄薄的灯光中望着方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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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遒手边地上铺的，是各关于梁丘云的材料，其中有些还是趁梁丘云大婚当天，方遒溜梁丘云家里去翻的——什么像样的东西都没有，只有办公桌上一张蒙外蒙的地图有些可疑，被方遒拍了张照片，带回来了。

    “梁丘云也一样，就算了监狱，除非判个死刑，否则迟早放来，”方遒笑，“现在，法治社会了，讲究证据。没有致命证据，这些人的案一磨可以磨个十年判不来。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人家是逃犯？你有证据证明陈乐山参与了撞死甘清撞残方曦和的惨案吗？你有证据证明当年那一一的谣言诋毁都是陈乐山设的圈吗？”

    这个人是如此的清白。梁丘云，方遒亲见到的，一个杀人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怎么会一儿把柄都没有呢？还是说，对这个世界来讲，黑暗至纯。

    甘霖看他。

    房间里安静来了。

    方遒也看他。

    难不成方遒还真认为，陈乐山一家人要为他母亲的死彻底还债才可以？

    “不知，”方遒，“陈乐山完了，梁丘云真的会跟着他们亡命天涯？”方遒此刻想了想，“

    “什么样的人是恶人？”甘霖问。

    甘霖嗤笑一声：“在你里，不会也包括我吧？”

    如果不是当初方遒伪造了那张假照片，误打误撞，去试探汤贞，如果不是梁丘云贼心虚，一时冲动，要杀人灭，恐怕方遒至今都不敢百分之百确定是这个人作案。

    一个人如果把他的全力用在恶上，当他没有瑕疵，他就可以是清白的。

    “诶，对！”甘霖讲。

    方遒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他也瞧甘霖的脸。

    “那又怎么样？”方遒问。

    方遒说：“这天生的犯罪狂，就是把他送监狱，他也会照样全而退。”

    甘霖忽然想起，方遒一直惦记着母亲去世的事。

    “你们想过没有，”方遒说，“万一陈乐山没跑成呢，万一被抓回来。他看到你们吞了他的一切，陈乐山会在监狱里卖所有人——你们每一个人，能没有一儿把柄在他手上？”

    甘霖问：“方遒，你想要什么？”

    “坏事的人，坑害好人的人，统统是恶人，”方遒喃喃，“包括方曦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