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与挣扎(2/2)

    救护车的鸣笛声远远传来，在送少年上了救护车后，苏瑾听到他对她最后的叮嘱，“女孩得多警惕心，他们一群男生约你，你就不该来。还有，况不对时，赶快跑，别像前面那样又咬他们惹怒他们。你一个人，对付不来的。”

    苏瑾噎着，从少年袋里翻手机，她依言打电话给了120，说明况后，又跟着电话里的护士吩咐为少年了急救措施。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回忆行到这里时，偎在邵廷怀里的苏瑾蓦地笑了，放到现在来看，那时候的她，是真的傻气，还有中二。

    笑声响起的刹那，少年的拳也砸在了带嘴嘲的人脸上。额上坠的汗珠模糊了苏瑾的视线，她只听到一阵肢激烈碰撞的声音，接着，不知是谁轰然倒在了地上，然后嘈杂的脚步声远去，四周开始变得死寂。

    “啧啧啧，我们校，还真是有魅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瑾心底涌现莫名的仓惶，她用衣袖脸，随后便慌张地爬到了躺在地上的少年旁。

    屡被打压受辱的羔羊，在夜以继日一次甚过一次的折磨中，没能撑来，它想到了死。只是死前，得发它最后一次绝望的呐喊。

    苏瑾想，他定是在安她。

    动静闹将得大了，有路人闻声而来，但是，没有人，也不知，是因为觉得这只是一场孩间的玩不足挂齿，还是因为，生活本就忙碌，无须为这偶然撞见的一幕折腾消耗时间。

    “诶唷小丫你真别哭了，扶我起来包扎去啊，你再哭，我没死他们手上，倒死你手里了。”

    “我说，你们这样真的很没品。”

    苏瑾僵住，她猛地低，然后便看到了少年不断汩鲜血的手腕，苏瑾哭了，一开腔，便是声嘶力竭的哀鸣，她不敢碰前的这个小哥哥，踉踉跄跄地想跑去求救，可是想到之前经过的那些路人漠视的神，她的步又顿住了。

    苏瑾倒在地上时，只听到这群人骂骂咧咧，被她咬的人说“靠，死胖力气还真不小，差咬我一块妈的”，扯她发的人说“发上又是汗又是油脏死了，回去也不知得用多少洗洁才能洗净”，绊她脚腕的人则说，“好学生乖乖女这是要造反啊不成？”

    小巷里的女孩，被愤怒和绝望裹挟，不自量力地，同一群男生对骂甚至对打了起来。不，不能叫对打，这只是一场毫不公平的群的压制。

    少年再度发话了，被咬的男生厉声反驳他，“你是瞎了还是脑残？我们这叫自卫，对，就是自卫！”

    完这些，苏瑾便在了地上，许是好受些了，少年转望向苏瑾，问，“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你丑什么？五官明明很致，咳，虽然现在胖了，但也很可啊。”

    “喂，几个男生一起欺负一个小女孩，这是不是有说不过去啊？”

    被咬的男生嘶疼声，他用另一只手去推苏瑾的脑袋，没推动，只得叫上小伙伴赶快帮他，于是，一行人又是扯苏瑾发，又是攥她胳膊绊她脚腕。

    可即便这般，也是好的。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受到来自异的善念了。

    铅笔盒被扔垃圾桶；课本被当成球在五六个人之间互相投掷；课间站起来又预备坐回椅上时椅却被突然挪走；饭卡被行夺走刷单；好不容易奋起反抗，又在回家路上被拦冷嘲讽......

    “诶，你这么帮她，该不会是喜上了她吧？”

    苏瑾还是在哭，少年无奈，只得叫住她，“别哭了，我袋里有手机，你帮我喊120吧。”

    闻言，少年蹙起了眉，他很认真地看苏瑾，在她低躲避他视线后，低声告诉她，“不要这么说自己。”

    与邵廷的初遇，也便是这个时候。

    少年姿容清隽，只那眉宇很锋利，若是往常，苏瑾是不敢看这样的男生的，耳边袭来少年一声低斥，“嘶，一群狗崽，上居然还有刀。”

    想到这儿，苏瑾面上的泪忽然汹涌起来，她不到，昔年，是他拯救了她，而今，是不是可以，换她来？

    “不知。”苏瑾嗫喏着，又说，“也许因为，我丑得碍他们了。”

    苏瑾乖乖听着训诫，她没有反驳，更不会同他说，其实，是她约他们来的，抱着一颗必死的决心，要和他们个了断。

    初二的时候，苏瑾遭受到的欺负更重了，男生们层不穷的捉手段让她心俱疲，苏瑾想，她的泪，约莫在那一年尽了。

    苏瑾怔住，她缩在背后的手指尖也动了动，想摸摸自己的脸，想从书包里翻镜仔细看看自己，可是最终，苏瑾什么也没。

    “我......我还没死啊喂......”

    突至的少年让这群男生手动作停了片刻，而就在这关，苏瑾狠狠地随便抓到一个男生的手腕就开始咬，她就像疯了一般，只想在最后放纵自己心底潜藏许久的恶意和报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