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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跟他说一声,苏棋想起他可能也没记自己的号,就更想骂娘了。
苏棋跟着男二往摄影地走去,远远就飘着一恶臭,男二捂起了鼻,旁边几个小助理小声抱怨着。
还没走到跟前,就听老铁扯着嗓一通吼:“打你不会啊!你是猪啊!谁他妈掉粪坑里不挣扎的!你还当泡粪澡呢……表、表,你怎么学的表演,你当你男主角啊,装什么痛苦。愤恨你懂不懂,地痞氓都不会演,给我在这捣什么。”
苏棋挤到人前,终于看见了在粪坑里挣扎的安骏。
一米八八的大个陷在恶臭污浊的粪堆里,从到脚全都沾上了污,白净的脸庞肮脏不堪,双手摆动,作挣扎的样,好容易站起来,还要假装倒,以达到喜剧效果。
本来就是几秒的剧,老铁不知是益求还是存心为难,一次次喊CUT,一次比一次骂得难听。
三十多度的温天,室外戏,着烈日工作,周围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挨了训的安骏却一声不吭,像尊雕像般坐在粪坑里。
“这都拍多时间了,到底怎么回事,哪找的群演,这么垃圾。”
“不是群演,是新人。”
“不是吧,新人?新人拍这个?”
“苏棋知吧,他带来的。”
“难怪,这也太坑了吧!新人不是人啊,他可真变态。”
从剧务、场记、助理到摄影师、演员,几乎人人起了罩,再撑去,他们真受不了了,只求这个笨能突然开窍,别再折腾他们了。
坐在遮伞的男一不耐烦了,摘罩声问导演,还得等多久,他还要赶一个通告。
导演比他还烦,又骂了几句,通知各门准备,再来一遍。
安骏重新躺回粪堆里,一句A,立刻动起来。重复着挣扎、愤恨、站起、倒的过程,粪溅来,旁边凑近拍照片想发博装个的女三号吓得猛一躲并尖叫了一声。
“cut!谁喊的?!谁?!”
粪其实本没溅到她上,她是条件反的一叫,这会被导演一吼,是真吓着了,泪上又要来。
又是一场飞狗。
苏棋站在人群里,默默看着坐起来的安骏,粪溅到,他抬起手背抹了一,却是越越脏。
整个剧组几十,却连一个递上纸巾的人都没有。
所谓脸,只不过是被男主踢时上那么一秒,接着被粪糊满的脸,还有谁会想看?
安骏,承受着非议和冷的安骏始终垂着,说不是委屈还是漠然。不懂挣扎不会反抗,像一个被人丢在那里的破布娃娃。直到导演再次喊准备,才抬起,木然的双被光一照,泛着光。
苏棋脑中一闪而逝的片段里有个一模一样的男孩用同样的神看着他,倔的,委屈的,乞求的,哀怨的。
心里猛然被扎了一,说不上疼,就是不舒服,很不舒服。
“A!”
场记打板撤离,苏棋推开人群,走镜,走到在粪里打的安骏面前。
“Cut!这又是谁!苏棋!你他妈搞什么鬼!”
“起来。”苏棋伸手,对着躺在粪里的安骏说。
安骏愣了一,老铁在后气得脚,就差冲来挥拳揍人了。
“起来。”苏棋重复一遍,安骏看了看他,犹豫着伸手。
苏棋抓住他污秽不堪的手,一把将人拉了起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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