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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晚抬起看着他，眨了眨，李陵对上他黑亮的睛，总有自己在诱拐少年的错觉，于是咳了咳，又问了一句：“怎么样？要是不怕我把你卖了的话。”

    李陵哪好意思让他还：“不用不用……”

    小孩脸上的青还没敷药，李陵忘了家里的药箱放哪了，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姥姥。

    康晚：“我送你去吧。那些人的医药费，等我攒一阵钱就还你。”

    李陵看了别人的家务事，尴尬地咳嗽一声，把纸条递给康晚。男孩接过来，看过之后，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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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陵想，自己大概好死不死，撞上了小年轻最苦的一个夜晚。

    男孩无言地了。

    本以为这个姥姥该睡了，没想到只响了两声那就接起来：“哎，陵陵啊。”

    心也要有个限度，他想。然后把踏门的半只脚收回来，在门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认命地问：“你不介意的话，要不去我那里住两天？”

    回去的一路上康晚还是很沉默。李陵知他的心。父母对小孩，总是有特别的意义。

    李陵也有些没料到，顿了半晌才：“你平时就是这么住的？”

    李陵退后几步，转往门外走时。又忍不住往这屋里多瞥了一。

    李陵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心血来，他和康晚面对面站着，许久，开：“嗯……我那个……”

    康晚也没有和他争论，李陵：“不用送我了。今天很晚了，你休息吧。”

    回到家里的房，李陵在前面打开灯，车钥匙扔在鞋柜上，找了双自己的拖鞋给康晚穿。

    倒是李陵在客厅里左看看右看看，在角落的桌上发现一张纸，他拿起来扫了两，就明白来龙去脉了。

    李陵记起来这个舅妈是他小舅舅的续弦，这应该是第一胎，只不过前妻还生了个女儿。他：“您别累着了。”

    “不会。我带着这小宝贝，神好得不得了。”老人的笑声传

    康晚说：“抱歉，本来想请你坐喝茶再走的。”

    李陵连忙：“没事没事。”看客厅，别说沙发，连椅都一张不剩，地上都是些废弃的塑料袋之类。五六十平米的房，愣是显几分空旷来。

    姥姥：“你舅妈不会带孩，小孩这个时候还在哭，我正哄他呢。”

    李陵皱了皱眉，他听见那婴儿的哭声，：“姥姥，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康晚走来，也看见了他手里的留信。

    他看见房门半开的主卧里也是空的，睡的地方都没有了，而康晚站在客厅里，脸上是没消去的青。

    这纸上的字写得大概中生平，不过容才是最重要的，上面写着这屋的女主人的留言，大概意思是自己找到了个靠谱的男人，打算追随他而去，但是儿是个大拖油瓶，康晚现在成年了能养活自己了，这屋还留给他住，里面值钱的家她就都卖了，剩的钱她拿走了，让他好好过，不用再她这个妈了。

    哪怕是不负责任的父母，大多时候都是有比没有好。

    像他自己，如果不是姥姥陪着他，他大概会一直浑浑噩噩。谁会在意被父母抛弃的孩呢？连他自己都不在意。

    康晚低声：“之前不是的。”他喊了一声“妈”，走左手边的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