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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陵浑然无觉地睡着，眉目舒展，大概梦见了想见的人。

    但其实也没有什么，李陵盛饭的时候掉了一米饭，他俯去拣了扔到垃圾桶，最后看了一拭得净净的理台。

    李陵一笑置之，懂和是两码事。

    李陵呆站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叹了气。把纸条收手心里，待要扔到垃圾桶里，终究是没有扔，动手把温的早饭端来吃了。

    倒是姥姥给他打电话了。

    这天李陵碰巧在家，姥姥给他打电话，聊了聊店铺新开张，生意还不

    康晚去了学校，就好像滴大海，没有一声响，大概在学校也是成绩优异，老师最不用心的一个，连个家电话都没打给他过。

    等松开时，他看着自己泛红充血的手掌，将坠放回枕，低离开了。

    上面只有极简单的一句话：“陵哥，我打算还是住校吧。”

    习惯最开始戒除的时候，是最难受的，老想着从前生活的好。李陵索全副心都投到工作里，一日三餐敷衍了事，有时候甚至过不吃。

    他把红绳拉来，原来是一个玉观音坠，但是能被李陵放在枕底，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那一刻康晚了玉观音，手上青毕，像是要把这小小的东西碎。

    健房的教练问他一天三餐，李陵答了，教练叹气：“你们这些英人士啊，吃饭是等大事这个理都不懂，蹲健房有什么用？亚健康懂不懂？”

    李陵：“没家里人，都去了。”

    一天在办公室坐累了，偶然不加班也懒得回家，到健房里练练推举，和跟他搭讪的男女说说笑笑，很晚了才回去。

    直到晨光逐渐清晰，李陵慢慢睁开，忽然一个激灵，昨晚回家后的画面窜脑海。

    李陵把手机收起，走到厨房，果然电饭煲的保灯照常亮着，只不过今天上面压着一张纸条。

    上辈最后不也过的是这样的生活？习惯了就好了，就像他现在习惯康晚的存在一样，他也曾经习惯了姥姥，习惯了江广玉，但最终他还是孤一个。

    李陵连着过了几天加班吃外卖的生活，连小刘和前台都察觉不对劲了：“李哥，不回家吃饭？家里人难等啊。”

    第二天李陵是自然醒来的，这一晚睡得很舒服，以至于他半醒之后，又挨着枕赖了许久。

    康晚拿在手里，翻看了两，灯光映在玉观音底的凹陷上，那里刻着“江广玉”三个字。

    他掀被床，穿了件外走到外面，屋里寂静无人，这个时候康晚早该上课去了。

    李陵没有要吐的意思，他们也就不多问了。

    他摸手机，已经九了，方淮给他发了条短信，说他昨天醉得不省人事，今天上午准他半天假。

    午去公司，加班到晚上才回来，厨房里又温着晚饭，康晚已经回来过一次，大概是收拾了东西搬去学校了。

    他一坐起，使劲晃了晃脑袋，垂着在床坐了一阵，这昨晚的景越发清晰了，而他一颗心也沉了沉，没由来地有一慌张。

    李陵顿了一顿，才把那纸条拿起来看。

    李陵站在厨房里，尽开着灯，但这所房的温度又一褪去，残余的都在那一闪一闪的保温指示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