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恰列之夜”(2/2)

    路灯上的报警无疑震慑了那些宵小,没过多久,远远缀在她后的他们逐渐没有了踪影。她心一松,倒不是怕这些人渣,只是这善后实在太麻烦。

    兼任酒保的保罗的锐,余光留意到酒吧里已经有几个客人有意无意地向她瞟过来。这很正常,谁叫看起来手无缚之力的少女实在是与夜晚的c-374小行星太格格不了呢。

    “谢谢您。”

    “太麻烦您了,我才搬到这里,对周边不太了解。”她掀开袖一只屏幕满是裂纹的破旧光脑,颇为哀愁地:“我想同您打听,哪里能把它修好。”

    少女轻轻叹气,“我不知,我想去问问修好它需要多少钱,如果能比买一只新的便宜,我还是打算修它……毕竟——”

    “您请说,有什么能帮到您的?”

    “我听说冈察区有一个机械师,他应该也修光脑,不过要价合不合理、能不能修这么老的型号的光脑——我就不清楚了。”

    “是这样的,不好意思。”她抬起,似乎看了看酒单浮窗,“请先给我来一杯‘纳恰列之夜’,如果不麻烦的话,我可以向您打听一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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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罗把“纳恰列之夜”放在她面前,圆鼓鼓的杯里巧克力的饮料翻腾着硕大的气泡。她拿着勺把气泡一个一个戳破,心不在焉地搅拌着。

    酒吧里划拳的声音稀稀拉拉的,那些人恐怕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保罗有疼,看看被兜帽遮得严严实实,显然未经世事的少女,又看看那些五大三,没少作犯科的客人们。

    “再见。”

    “晚上应该营业。”

    “你着急吗?很快就能好,你先休息休息。”

    她被过量的糖分扼住了咙,狠狠咳了好几才缓过来。少女脚凳,拍了拍裙上的褶皱,客客气气地再度谢:

    “你可以去试试,他有个小的铺面,开在第八大街的最里面,门堆了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

    如果糖是一毒药,那么“纳恰列之夜”绝对是一杯剧毒,一就可以使人一命呜呼。

    “抱歉。”

    搅拌过后的“纳恰列之夜”翻起雪白的泡沫,香四溢,令人指大动。她端起杯喝了一,还是一如既往的甜得发腻,尝起来远没有闻着可

    保罗又示意她落座:

    “小,记得走有路灯的大,这里晚上的路不太好走。”

    “当然可以,可的小,就算你什么也不,我也非常愿意回答你的问题。”

    少女乖巧地在脚凳上坐好了,有些张地攥着自己斗篷的边缘。

    少女很年轻,生得应该不算差。

    “你今天就去?”保罗没想到她这样急切。

    寒风得她不得不把斗篷一,她冻得牙齿都在抗议。她使劲跺了好几脚,余光瞥着后远远跟着自己的人,在心底里警告自己好几遍不可以动手,她贴着路灯向前走。

    也不知那少女听没听明白他的话,她一手拽着兜帽,一手拿着杯,仰起脖把“纳恰列之夜”喝得见了底,只剩杯底一层结晶。

    她在吧台前停住脚,与保罗四目相对。

    她的言外之意保罗非常明白,走这间店的人常常有着和少女一样的烦恼,缺钱——多么朴素又多么沉重的烦恼。

    保罗一边品味着她分外标准的通用语音、以及上杏味清洁剂的气息,一边刻意彬彬有礼地回应:

    “晚上不营业吗?白天我恐怕没时间。”

    她毫不犹豫地了门铃。

    冈察区第八大终于走到了尽,她摸了摸被风得麻木的双颊,穿过那些歪七扭八、横行霸倒在地上的件,来到那间披萨形状的小店前。

    “已经坏成这样,再买一只估计都要比修它更省钱。可的小,你真打算修它?”

    保罗沉片刻回答。

    “嚯——”

    “谢您的招待和帮助,有机会再见。”

    她的声音怯怯的,既礼貌又羞涩。他的目光划过她上半新不旧的廉价装束,保罗有了些猜测,但聪明的他自然没有明,而是地为她调“纳恰列之夜”。

    少女激地,“谢谢您,我等会儿去问一问。”

    尽近墨者黑,但保罗的确不是一个坏人,他隐晦地提醒

    保罗看着穿着斗篷的少女走了自己的酒吧,心中一阵唏嘘,真是的,明明都穿差不多穷酸的衣服,不一样还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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