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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脚尖踢了踢司南，示意他既然退烧就不要窝着装死了，赶起来活。随即转拍了拍手，大声吆喝：“很好——都起床！收拾装备，搬运资，清扫商场楼！准备迎接直升机迫降，都他妈快！”

    满地横尸蔫蔫脑爬起来，司南叼着一块海苔松面包片走小隔间，只见门外狭窄的走廊上，颜豪席地而坐，不舒服地屈起，一手还抱着那把归原主的卡宾枪，听见他来，抬一个温柔的笑容。

    司南脚步微顿。

    颜豪站起，活动了僵直的手腕脚腕，转走了。

    周戎是个不需要休息的怪，随时随地力过人。午饭前他亲自画了一条撤退路线，把幸存者分成十四组，准备让他们依次从商场安全楼爬上楼；又去把游在安全楼的丧尸斩杀净，所有楼层的门窗堵死，特兵们来回巡逻，用无线电对讲机随时通报异常。

    午三半，他让颜豪第一百零一次带人清理商场大楼天台，空中响起了四架大型直升机破空而来的轰鸣声。

    “来了！”颜豪一边大力挥手示意，一边向无线电大吼：“直升机准备迫降！安排第一组上楼！”

    幸存者悲喜集，泣大哭，在特兵的护送踉跄爬上天台。飞行员打开舱门，在飓风中大吼：“从前上，别去机尾——快快快！不要拥挤，一个个来！”

    “飞机不够！”飞行员对周戎喊：“先送一批人走，待会我们折返！”

    周戎忙得满大汗，挥挥手表示知了，寻机冲队伍后端，一把将司南拉了来，给他一把尚带温的军匕，和一个不知从那摸来的苹果。

    “上去！”周戎指向直升机，对着他的耳朵大吼：“走，快走！”

    旁边有人不了：“喂，你刚才说过女人孩先走，男人一批上的！”

    周戎置之不理，用力把司南往前推。边上西装被挤得歪歪斜斜的白领怒：“太过分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去军区投诉你！”

    “周戎——！”周戎骂：“去啊，去投诉！”接着不由分说拽着司南往前拉。

    “满了满了！别上了！”混中飞行员的吼声从人群前端传来，关拢舱门，把几个死命往前挤的小青年挡了来，旋即四架直升机同时升空，掉，向北飞去。

    大的叫骂和叹息响成一片，周戎无声地骂了句脏话，疲惫至极，一坐在了地上。

    司南掏苹果，咔啃了，悠闲地递过来：“分一半？”

    周戎没好气地接过来，狠狠咬大半。

    两人坐在天台栏杆边，你一我一分了这个珍贵的苹果，周戎起去维持秩序，重新编队。

    幸存者的绪非常焦躁，被留的这批人经历了从见就要得救的希望到再次被抛弃的失望，格外绷和不安，绝望的气氛在人群中弥漫。几个有限的特兵无法完全控制场面，连医疗组都不得不起来帮忙维持秩序。

    “她们怎么了？”周戎皱眉问。

    两三个护士挤在天台角落，靠蹲着，似乎都不太舒服，脸苍白憔悴，圈有重的青黑。

    “加班加太累了。”医生解释：“每天循环检疫，消毒，连个囫囵觉都没法睡，那天你的人把丧尸打死以后搬去焚烧，没人愿意帮把手，都是她们用担架帮忙抬尸……”

    医生脸也很不好看，周戎留神观察护士片刻，忽然问：“温都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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