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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打开午那条短信:【九,老地方,五万起。】
“谢谢,谢谢,谢谢警官啊!好人一生平安,一生平安!要不是你我儿就真的完了,警官你叫什么名字,你警号多少?回我要给你们公安局写表扬信,我要去送锦旗……”
“刑侦外勤不是任何人刷资历当板的地方。”步重华冷冷:“那些走后门来的,没一个能待超过半年,索早走人完事。”
吴雩终于定决心,呼了气,拍拍张小栎的肩:“谢谢你啊。”
空气突然完全凝固,只剩十分钟前那句“谁走谁明天就不用来了!”言犹在耳,蔡麟简直不敢去看他上司的脸。
“没事儿,你偷偷溜了吧。”张小栎小声说:“步支队跟检察院的约了晚上八见面谈事,刚打电话我还听见了来着,他待会就该走了。今儿夜班我帮你值了,回咱别说就成,啊。”
“啊?”
小区外路边,一辆公车正缓缓到站,某熟悉的侧影裹挟在人群中上了车。
吴雩有挣扎,尽他刚来两个月,却已经很了解这位年轻的上司的脾气了——那说一不二的劲,用霸来形容都是轻的。
吴雩迟疑着“唔”了声。
“告诉许局,”步
步重华那张面沉如的脸上看不丝毫表,他摸手机,迅速拨一个号码,少顷对面响起孟昭的声音,背景是小区门喧杂忙的现场:“喂?步队?”
“不留。”
步重华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用纱布着手臂上的伤,孟赶过来把语无次的女人搀扶住,三言两语哄走了。
正是吴雩。
蔡麟:“……”
步重华不语,又跟手吩咐几句,才着那块带血的医药纱布上了车。着警灯的黑牧人SUV驶小区,在大门外转了个弯,拐上了晚峰尚未完全过去的街。
但……
虽然吴雩老挨支队骂,但还招同事待见的——温和沉默,少言寡语,从来不跟人发生争执,谁都能拿漫无聊的夜班跟他换白班;尽专业能力不算突,但是个跑打杂买买饭毫无怨言的好小哥,刚来两个月就集齐了刑侦支队上一百零八张好人卡。
——这位据说英、名震华北、前途无量的上司,在他心中的分量别说五万,可能连五十块津布韦币都不值。
张小栎回了他一个放心给我的神,看着他闪警戒线,消失在小区门,心中很为能报答小吴哥而到自豪,觉连前的警徽都更鲜艳了。
吴雩角一瞅,不远步重华站在警车边,那小孩的妈正握着他的手激涕零,撒都撒不开。
“老板,我跟你说个事,今儿吴雩是替那几个实习生了雷。”蔡麟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偷觑步重华的脸,小心翼翼:“吴雩那人吧我看还行,虽然闷了但也还算老实,没仗着背景就搞事来,以后是不是就留在咱们队里啦?”
“老板,钱哥他们到检察院了,咱们走吧?”蔡麟从车里探:“我送你?”
“怎么着小吴哥?”张小栎还机灵:“你家有事啊?”
蔡麟还想要劝解两句,突然步重华角余光瞥见什么,猛地扭向车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