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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主任的嘴立刻气歪了：“嘿——你这姓步的……”

    步重华嘭地甩上车门，几个箭步上前，手快得王主任都没来得及拦，眨间就抓住了吴雩手肘：“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吴雩低解释：“王主任叫我帮痕检提几个证，待会我自己回去……”

    步重华劈手就把吴雩拽了过来，冷冷：“你的外勤补贴是刑侦发还是技术队发？”

    “……”王主任大怒：“姓步的你看不起谁！许局说从季度起给我们每人涨津贴，二百块钱呢！”

    边上几个痕检员在那一个劲，暗自给自家老大加油打气，然而老王只敢在背后对步重华展开人攻击，当面很容易暴自己外的怂货本质——步重华连理都没理，盯着吴雩嘲：“我说的话对你不用了是不是，嗯？”

    他就吃准了吴雩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变脸，果然两人面对面僵持数秒，只见吴雩咬着犬齿，终于咙上一动：“……对不起，步队。”

    步重华没等他再多说一个字，手肘一勾脖颈就把他往吉普车上拽。吴雩一个踉跄差被他扛起来，推搡间被上了副驾座，随即“咣当！”重重甩上了车门。

    王主任双手罩在嘴上作喇叭状，义愤填膺谴责：“姓步的你太过分了！”

    步重华降车窗喝：“给你们涨二百是为了买霸王防脱洗发！”

    警用牧人轰地发动，冲公路，尾气将王主任稀疏的呼地扫起，然后在老王愤怒脚的抗议声中绝尘而去。

    盘坡公路桥，警车在绿灯亮起时掉，汇了晚峰繁忙的城市主。

    除了车辆行驶的引擎声之外，驾驶室里空气沉闷，没人声。仪表盘上的车速显示六十公里每小时，吴雩系着安全带，脊背贴在座椅靠背上。

    他的样貌似非常平静，但其实从颈侧到肩背一路都是绷的，如果再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连腰都微微有往前弓——那是经常生活在危险中的人，保护自己的一本能姿态。

    前方直行两公里就是南城区公安分局，吉普却毫无预兆地打灯并线，往左一转。吴雩角向侧一瞟，只见步重华目不斜视地盯着路面，后视镜中映他刀刻般冷的眉——从那张据说曾经把整个分局小女生都迷得要死的俊脸上看不任何绪，本猜不到他心里正打着什么算盘。

    “……步队，”终于吴雩赔笑着开了，若无其事地问：“咱们是不是走错了啊，这好像不是……”

    “别演了，这里没其他人。”

    吴雩脸上所有表瞬间消失：“这不是回分局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步重华懒洋洋：“你猜？”

    吴雩二话没说，伸手就住了车门——但就在同一时间步重华突然油门超车、打灯并线，风驰电掣猛地拐弯，在后车抗议的喇叭声中蹿路，一脚刹车稳稳停住，胎发刺耳的——滋啦！

    吴雩猝不及防往前一倾，抬怔住了。

    ——津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步重华解开安全带：“愣着嘛，等我请你去？”

    “……你来什么？”

    “检查。”

    “检查什么？”

    步重华这才吝啬地吐了一个字的答案：“背。”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步支队都完全不像是那风化雨的、会关心手的上司，他对敌人和对自己人都同样是暴风冻雨，绝不厚此薄彼，这上到津海市公安局到看守所里那个三的小贼都有会——吴雩动作一就收住了，果然只见步重华笔直的剑眉略微一挑：“不检查清楚，等你次有机会再来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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