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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滇边陲，初中文化，屡次盗窃，走私运毒，越狱潜逃偷渡缅甸，然后彻底消失了音讯；这案底不拿去哪个系统都是真实的，连坐牢经历和年大兴这样的目击证人都一应俱全，找不任何破绽。但如果你去查‘吴雩’这个人呢？就会发现吴雩也是真实的：一个生在广西上学在四川，毕业后分到津海，先后在警、治安、派所刑侦大队乏善可陈地熬了十三年，然后以吊车尾成绩考到分局支队的普通民警，其工作履历、档案手续也都完善齐全，甚至可以找到他当年在派所警留的记录和回执，说报案人不太满意，投诉他态度不好，净会和稀泥。”

    许局：“……”

    “所以‘解千山’和‘吴雩’这两个角都被档案塑造得十分缜密，真正的那个人是谁，你不如去问他自己。”

    许局琢磨了会儿，还是不甘心：“那上面把人调过来的时候，连你都没通气儿啊？”

    许局的疑惑很有理，因为就算是被派去执行化装侦查任务，十三年这么漫的时光，也足够完成任务、离岗解密，回归到正常的警务工作里了。即便因为某些历史遗留原因还没完全解密，也会跟新岗位的领导打好招呼，透好风声，这样该照顾的、该保护的，也可以落实到位，不至于让有功勋的警察在以后的工作生活中受到什么刁难。

    但吴雩的份却被保护得非常好，保护得太好了，甚至连步重华这样的上司都半风声不闻。这显然是很不合适的，如果步重华是个喜摆架小心的领导，那吴雩这闷声不吭好欺负的格，可能已经被整了一百八十回。

    “我确实听说过一些，但比你知得也不太多。”宋平顿了顿，缓缓说：“从我打听到的况来看，当年云滇省公安厅为他申请了一个功劳，而且里已经在正经讨论了——全国二级英模。”

    许局差打翻了茶杯。

    二级英模，那是什么概念！

    公安系统的个人三等功、二等功、一等功那都是有定数的，比例不得于当年在职警察总数的百分之三、千分之三和万分之三，这里面很多还是追授——也就是说实在拿到功勋还能全胳膊全的，真真正正是千万里挑一，实力运气专业素质缺一不可。步重华自己有个远房表兄，就是因为在缉毒行动中荣立二等功，开了挂似的在三十岁那年就直蹿成了代行正职一把手，而且还是副省级建制城市的实权单位，刑侦再给半段！

    但这么厉害的个人二等功，都没法跟英模相提并论：个人功勋可以省里批，有商讨余地，全国英模却必须要公安亲自批。而且一等功二等功也不过是每年从千万人里挑三个，二级英模却是全国上总共只有一千多个，其中还有相当一分都是人没了才追授的！

    一个活着会走路的二级英模，那跟一个金光闪闪的凤凰没有任何区别，更别提吴雩还这么年轻，他简直就已经预定好了几十年后追悼会上国旗党旗随便盖的资格，提前完成了多少地方公安局的梦想！

    ——这得是何等辉煌功勋，才能申报这样的荣誉？

    步重华突然间想起刚才年大兴的话：“平时那些人欺负他，打他，打得血都吐来了，那小只咬牙一声不吭……”

    “一直打到再也不动了，才把他从号里拖去，地上全都是血，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那，讨论最后怎么样了？”许局颤颤巍巍地问，“难没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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