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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十多秒，季琼宇终于接了电话。他刚喂一声，周寄北便急吼吼地喊他，季琼宇问他有什么事，他话到嘴边又笨拙地说不。只能随撒个谎，季琼宇会和他闲聊几句，他说话的声音顺着电话线安抚着周寄北。周寄北忍着泪听，连都不敢张。

    “我已经不疼了。”周寄北拉过季琼宇的手，让他去摸后脑勺上的伤。周寄北的手指冰冷，但柔。掌心带着凉温裹着季琼宇的所有指尖，季琼宇一缩手，指腹便蹭过周寄北的伤。他忽然僵，一动不敢动。

    季琼宇作为一个同他无血缘、无瓜葛的“辈”，十分称职。而周寄北太年轻，一个从未被如此珍视过的人，是很容易迷失的。所以他上季琼宇，是必然。

    挂了电话，他就抱怀里的熊，似乎这样，安全便能多一些。直到有一天，他吃坏了肚，整个人疼得满地打，冷汗了一又一，他咬着牙拨了季琼宇的电话，其实都使不上力气说话，他只息两声，电话那一的人就变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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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季也很矛盾。

    于是他只留了一张字条给周寄北——上面写着他的手机号及办公室座机。他叮咛周寄北，要是有事就打电话。周寄北那会拘谨又胆小，只会说好。季琼宇走之前会替他将家里的灯都打开——从卧室、厨房、客厅、厕所，所有大大小小的灯全数被打开。

    周寄北的后脑勺有一约八公分的伤痕，伤痕是新的，呈猩红。摸上去有些刺手。季琼宇心如刀割，他的手似乎粘住了离不开。他心的归罪源已打开，随着每摸一，便归罪于心多一条。

    那会儿季琼宇工作很忙，加班到更半夜是家常便饭。碰巧那段时间，王嫂家里了事，必须即刻回老家一趟。周寄北就不得不一个人呆在家。季琼宇那会自然而然地认为，一个十二岁的男孩，也不算小了，不会怕黑，也不会害怕一个人在家。

    作者有话说：

    灯光会驱散黑暗，减少恐惧。电视机里传来无聊的对白声，周寄北却看得心不在焉、忐忐忑忑。他把自己蜷在小床上，怀里抱着季琼宇买给他的大白熊。他的底全是不安，电视音只能缓解心里百分之四十的恐惧，大多数时候，他都坐立难安。

    季琼宇在征求了周寄北的同意后，替他办了休学手续。校方同时予李文等几个男生记过分。季琼宇的意思是要追责到底，但被周寄北阻拦了。

    第13章

    自己在心里安抚自己数百遍都无果，就只能颤着手去拿电话听筒，每一声盲音的等待都更添焦虑，周寄北的小手都能将听筒给断。

    “

    他不想季琼宇与那帮人有过多纠缠，他们不让季琼宇去耗时分心。季琼宇以为周寄北是心，于是更加心疼，铁了心要那几个小王八付代价。周寄北垂着不讲话，他习惯地拨着指甲，撕掉一层后，他才抬起。那底的，一眨一抬间，像是沾了。

    迷离之中，周寄北半阖着只能看见季琼宇跑得急匆匆，家里的门被大力甩开，自己被他一把抱起，莫名一轻。

    季琼宇心里莫名一拧，他不由自主地放了气，对着周寄北说：“......贝贝......人错了事就要付代价。他们伤害了你，我要为你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