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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他还和爸爸住在一块的时候——家里的天板上就悬着这样的灯。灯泡总是支撑不了就坏了,爸爸就会踩在一张小椅上换灯泡。他记得有一回村里停电,家里一片漆黑,他吓得不轻,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电,醒来的时候,季琼宇站在他旁边。
季琼宇得,不需要踩凳。他一手拿一只灯泡,一手拿一把钳。昏黄的灯光仍然不能掩盖季琼宇过人的五官。
周寄北在农村的时候,穷得连县城都没去过。季琼宇把他接到边以后,他来到s市,看什么都新鲜,也看什么都陌生。班里的小王八们嘲笑他的生,嘲笑他没界,没见过世面。
他是没见过世面,他的世界如此封闭狭隘,小到只能放一个季琼宇。
作者有话说:
老季啊,妈是不会告诉你贝贝在哪里的。
第21章
“......!”这是季琼宇今晚第三次踩急刹车。车一度失控,车速从他的掌控中脱离,堪堪地撞上防护栏,差翻了车。
后是一窜急促的鸣笛声,季琼宇心惊,吓了一汗。他白着脸,十指都快将将方向盘生生拗断了。季琼宇双臂叠,将脸埋在方向盘上,像被绞碎机,功率过大,速度不带怜悯,将他活解剖。
手机又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季琼宇一秒不敢耽搁,颤着手去接听,扩音里的声音叫他绝望。
“琼宇......几个主要路的监控都查了,没有发现寄北。”
季琼宇闭了闭睛,再度睁开时,底猩红如铁,已经能血来。
“局.....能不能查一途汽车站、火车站的记录.....他应该不会去机场的....”
“琼宇,这不太好办啊......”手机信号不好,扩音里的声音断断续续,更显公式化同冷漠。季琼宇绷了一夜的弦终在这一刻被挑断。
“局,他才十八岁.....脚也不方便.....六年了都没离开过我边.....我不敢想他会遇到什么......万一有人欺负他,他连逃跑都不到啊!”季琼宇原本攒着的怒也好、纠结也好。此时此刻都化为对自己的谴责,他恨死了自己,恨死自己这张贱嘴,逞一时痛快,却把他的男孩往死里。
“局,我求您.....我求求您想想办法。”季琼宇仰脖往后靠,角泛酸,他一眨就有东西要来,他只得拼了命地倒气。可惜,脆弱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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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旅馆的浴室没有气功能。周寄北一把澡洗得瑟瑟发抖。他洗澡本就费劲,动作又慢,这一来一去,都能冻病来。周寄北冻得牙齿直打架,他抖着换了净的衣服,撑着拐走来的时候,天都微微亮了。
周寄北抬手摸了摸肚,果不其然地发了一声咕噜声。他一晚上都没顾得上吃,力近乎全被消耗光了,嘴角除了空气能吞噬,别无所有。
他拄着拐杖到床边,微微俯**将背包捞起。拐已经他,载着他辅助着他楼。前台的老板娘正趴在桌上打盹,听到动静后惺忪着睁开了,蓬松卷着的发型都被压了,也顾不上理,愣是惊醒了。
“小朋友,你去哪儿啊?”
周寄北一怔,他得瘦,人又白白净净,看着比实际年龄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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