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闺难藏天纵武骨(1/2)

    荒荒唐唐，十三岁的离一直觉得自己的一生都是个荒唐笑话。

    他虽叫芷琥贵妃一声母妃，但他却明明白白地知，他的生母并非是她，生他的，是为众人所不齿的赫连琳珅。

    赫连琳珅，这个名字，在婴王朝的历史上算是荒唐的巅峰了，一生供侍二帝，为先帝武帝诞二后，又为辰帝诞离，如此行径，自然为她扣上了不忠妇的骂名。

    作为祸的遗，离在皇家倍受鄙夷是自然的，但他生得一张好脸，比之当年的琳珅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算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眉目间隐约的那么几分肖似赫连琳珅，使得辰帝不忍杀他，但也不愿多看他，只将他寄养在芷琥贵妃名，当个富贵闲人罢了。

    皇家的富贵闲人也不是一般人当得的，需得行事破绽百，表现无法与太抗衡的烂泥本，但又得在皇帝的容忍范围之，方能活得更久些。

    在生母过逝后，活到十三岁的离，并非通此韬光养晦之的佼佼者，反而他上偶然显的，不合时宜的聪慧，使得一心想扶太上位的皇后杨氏对他耿耿于怀。

    离很明白若非自己生着一张辰帝喜的肖像琳珅的脸，只怕自己老早就被一杯鸩酒，送去见死后上都常青绿的武帝了。

    而此刻，先帝上的那抹绿正着一袭浅绿青衫，悠然地坐在百里山庄的一把血藤椅上，一面吃着贡的百糕，一面信手就在那黑白纵横的棋盘上落一。

    正在饮茶的百里乐山，从余光里窥见离落的那枚黑，忽而笑了：“功败垂成，到底是该说你百密一疏好呢，还是该说你轻狂呢？”

    “我是个愚钝之人，自然赢不过你。”离拈起案上的丝帕，了沾着糕碎屑的纤细指，饶是认输，他艳的眉目间也不见丝毫的挫败。

    百里乐山望着案前友人坦然的神，良久说：“我并不觉得你连那草包太都赢不过。”

    近日离同百里乐山走得很近，整日除了喝酒赏人，丝毫不掺合朝堂上太党和梁王派之间的明争暗斗。

    百里乐山一面将棋收棋篓，一面淡然地说：“鹬相争，就看你愿不愿那渔翁了。”

    离噗嗤一笑，：“我哪有这样的本事，我倒是宁可当只路过战场的蝼蚁。”

    “你是怕被黄雀当成螳螂么？”百里乐山笑意盈盈。

    刚去吩咐其他人添茶回来的韦稚，一脸天真地嘴：“我家殿哪里像是螳螂了，就算是螳螂，那也是只英武不凡的螳螂，昨夜晚归还有人主动送怀呢。”

    “难不成是那对不楚投怀送抱不成的解觅荷？那可是只蛇蝎人，你家殿怕是危在旦夕了。”百里乐山揶揄。

    “并非是她。”离接过韦稚递上的茶，“是她边的一个婢女。”

    昨夜宴席散后，离堪堪就要踏上回的舟，就听后一阵人声嘈杂，接着只闻扑通一声落声，离听见那追人的武夫骂：“这小娘们还倔，不就接个客，竟是真寻死。”

    而后那武夫边的桨夫倒是艺胆大，只用了一只锚那么一抛，竟是又把人拦腰给拖上来了。

    说来也是惊险，那船锚虽大，但那钩也是利得很，只要是稍微偏上那么一分，那个投江婢女的肚就要被划破了，焉有命在。

    那武夫一把揪起刚刚从里捞起来的婢女，一耳光就往她脸上招呼，倒是顺势把她腔鼻里的都给了来，在她剧烈咳嗽息时，那武夫又朝她腰腹上狠踹了数脚。

    如此草菅人命，离不忍心再看，带着韦稚转就要离去，却被那女使了全劲一把扑上来抱住了后脚。

    离虽是怜悯她，但却也并不愿往他本就鱼龙混杂的念琳府里，再添一分来路不明的威胁，于是离便对那女说：“姑娘，我并非良人，还请姑娘另寻他就吧。”

    只见那女满面发凄楚，但那双眸却是异常的清亮：“公今日不救我，我大抵也是熬不过今夜了，我不会怨你，只怨这良为娼的世，人如蝼蚁，命比草贱。”

    离微微一怔，而后对她说：“我也是这盛世浮舟上的一只蝼蚁罢了，今朝酒明朝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蹂躏碎了，这般，你也愿意跟我么？”

    “只要公愿意救我这风尘苦海，我哪怕公的刀前魂，人垫，也绝无怨言。”

    那婢女说得真恳，死命挣开来抓她的武夫，就要给离磕。

    离觉着那婢女倒是真有几分骨气，便用百两钱银问鸨母买了那婢女。

    从鸨母那里，他知了那女本名奚芳，原本是解觅荷边的婢女，无意间惹恼了解觅荷，便被她送到鸨母那里，用作最卑贱的接客娼，但她抵死不从，于是便有了之后离前的那幕。

    离对她说：“既然奚芳是你本名，那我今后便唤你‘惜芳’，‘怜惜’的惜，‘芳华’的芳，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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