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启程(彩dan:呼xi抑制)(1/2)
琏意仿佛又回到了那夜的乌篷船上,他梦见自己双臂垫在脑后,躺在船,以月光为被,以甲板为床,不知何去,只是随着随意飘着。
闭上睛,就又了一个梦乡。
新的梦中,他坐在房上,怀中抱着一只发纤柔而全没有一丝杂的白猫儿,用手指轻挠他的脖间。这是他多年未归的山林,那里曾有他的童年,他的师父,他的师兄姊们。天雾蒙蒙的,太从向着西边落,日光也变得慵懒了,不久,厨房的烟囱里冒起炊烟,向着天上渐渐升腾起来。
又是到了晚饭的时间,来帮佣的村人中嘟念着山中土音,山林间也响起了师兄们此起彼伏的呼啸声。
琏意低,把埋在白猫的里,着太的味,又陷了一个梦境。
他又回到了一叶小舟上,不,那只是一个竹排罢了。他盘膝坐在竹排一,手边便是滔滔碧,竹排在一片声中,过两侧巍巍山。袁二站在另一,带着草帽,上着,只穿了一条麻布,他慢悠悠地撑着杆,用家乡话唱着歌,歌声回在山间,仿若有人迎合似的,一遍遍又传递回耳中。
竹排掠过青山,转而向浅滩,远远的,袁大穿着裋褐,手持钓竿,旁放着鱼篓,窝坐着垂钓,见竹排划来,便站起,笑着对他们招手。
“大哥~我们回来了~”
袁二撩着嗓门大声喊,用力挥舞着双手,琏意也笑了,举双手,对袁大挥了挥。
琏意忽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心中一震,便从梦境脱离来。
一睁,便撞了袁大的一双眸里。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旅店的床上,被袁大袁二二人夹在当中,他侧面朝着袁大,手也搭在他的腰上。
袁大已经醒了,用手撑着,不知这样静静看了他多久。
琏意抖抖,现实的残酷冲击着梦中的悠然好,一副失落悲伤的绪骤然弥漫在心间,眉也蹙了起来,袁大见状,抬手轻轻开了那抹愁绪,低轻吻在眉心。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笑,静静看着他,琏意便被这双藏了千言万语的眸了去。
那是一双怎样澄澈的眸啊,无尘无垢,没有悲伤、没有喜悦、没有愁绪、没有杂念,宛若一汪碧映照着心灵。
琏意伸手去,想去抚摸这双眸,却扯动了自己的发。袁二正枕着这发睡得开心,也猛地一睁,清醒过来。
“啊啊,”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探手将琏意揽在怀里,带着他在被窝里抻了个懒腰,“大哥、琏哥儿,你们都醒了啊。”
三人坐起,上穿的早就凌不堪了,袒腹,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想再轰轰烈烈的大一场,无奈几日的折腾,也都中空虚,只得作罢。
袁大自楼去收拾行装,留袁二服侍琏意穿衣洗漱。
琏意再度穿上囚服,那囚服哪怕经过数番洗涤,也终究留了脏污与血迹,他那好容易养的气神瞬间折在囚服之中。袁二叹着气,为琏意系上腰带,又拿起桌上的梳,沾了,替琏意梳。
被判刑的囚犯是有一定装束定式的,除了穿囚服、带木枷铁镣外,犯人需束起的尾,额间脸庞也不许留发——这是为了犯人脸上刺的金印,彰示此人是罪大恶极犯律法之徒。
在放途中,袁大袁二总是无视了琏意以半边刘海挡住额间金印的行为,只是今日乃是将琏意递给西南驻军的时候,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的。
袁二用束带将琏意的发扎起,转向琏意面前,为他整理碎发,手便摸向了琏意的额角——经过几月的放之后,那里的刺字终于愈合定形,在那漂亮的额角上,留了一块条墨的刺字:迭西南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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