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谋划（彩dan：nue腹）(2/3)

    见把袁二支门去，袁大的心已安了大半，现在，他只需把药包里的蒙汗药倒锅，哄得琏意喝，事便成了八分！

    他是从死人堆里爬来的。被人裹了草席、拖到葬岗的时候，还留着一丝意识，这是一个怎样的归宿，他心里明镜似的。他清楚地知着剧痛中生命的逝，渐渐暗淡的光，昭示着天黑之后无数野狗前来啃他还活着的。他一边害怕，一边拖着被打烂的向外爬，越爬心中的绝望便多一分，泪早就哭了还好曾大夫来了，幸好曾大夫救了他！

    接来的对话，袁大颇有些浑浑噩噩，明明这是最后的谈了，他却集中不了神，脑中时而划过那锅，时而又在想蒙汗药，时而又在担忧袁二回来得太快这般心神不宁，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听琏意“啊”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发觉那煮粥的小锅已然熄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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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二或许不记得了，也对，那时他正发着烧，神志不清。钱光了，宿街，见天一天比一天冷，黑云压，正是暴雪将至，袁大走投无路，将他背到红莲门驻地的山脚，十步一叩首拜上山门，请求加门派，奉献己，只求救袁二一命。

    不，不可以这样想，你还有老二，你必须让老二活着。

    袁大压抑着自己的不安，笑眯眯地坐在琏意边：“想说什么？”

    老二说的没错，我已经是个活死人了，袁大想。人生有什么意思呢？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难，拼劲全力，不过为了苟且偷生罢了。

    袁大抹掉脸颊的泪，他狠狠给了自己两耳光。

    他的心不禁又开始砰砰，后背了一层汗。

    他近乎以逃的速度奔庙外，靠在围墙上直气，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犹豫不决。

    我不是什么风亮节的人，我可以尽坏事，只求苟活。

    他再也不能像个无所畏惧的少年一样，仰天大笑门去，轰轰烈烈人了。

    或许老二说的没错，最怕死的，明明是他才对其实老二说的一都没错，他就是怕死，多年前的那场酷刑折磨，没能夺走他的生命，却的的确确打残了他的骨。

    镇定镇定

    就在此时，琏意却在他后说话了。袁大不免心一凝，他看什么了？脑中飞速回想，却想不自己行动中有什么生疑的地方。

    可是在小屋中静养的那段时日，他亦很难眠，只要略微沉梦境，便会梦见刑杖、鞭带着虚影打在他的上，野狗的腔发腥臭的臭气，它们撕扯着他的；白日里，同样难以安歇，哪怕曾大夫保证过很多回，他仍怕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张家的人把他拖到地上，就地打死他绝望而疯狂地在墙上刻字，每熬过一天，便画一条线，啊，我又多活了一天

    袁大悄悄吐一气，他站起，匆忙向外走：“我也去找些柴火，你且等等，我很快就回来。”

    袁大清楚地知，今日之后，自己与袁二已没有关大可以走了：杀死簪白衣，足够让他们死上一回，更不用提那个盯着琏意的沈笑林，一计不成，他不会就此放过琏意，更加不会放过他们这两只蝼蚁，诏卫司的酷刑，只是想想就觉得可怖；而放琏意去往西南大营，红莲门更不会答应，叛门者剐，不听令者杀，江湖势力所使用的手段或许更加残酷。

    “大哥儿，你陪我说说话”

    江湖门派门规森严，只是拜山门，成为最卑贱的喽啰，也要历经受家法、跪钉路、刀割等考验，一路来，重伤加，好在袁二得以救助，总算保住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