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东gong见闻(二)(1/3)
浴间里气袅袅。
刚刚参观过一回家法室的两个小童刚捧了家法回来,又被太打发来给正在沐浴的太妃殿送衣饰,免不了战战兢兢捧着木盘跪在门,生怕了差错被太妃殿一并罚了去。
里面的声停了,过不多久,珠帘轻轻一晃,白的雾气四散开来,披着件简单白袍的女踩着鞋踏过地面。
“是你们两个?”女有些诧异,态度却和善,“不用跪,起来吧。”
她在铜镜前坐。
镜中的女雪肤乌发,未染铅华已是惊艳。
两个小童还不懂这些,只是低着恭恭敬敬捧来人临时送来的衣裙首饰。
安国一扫过,却只拿起一支木簪,顺手盘起发。
镜中的女懒洋洋托着腮,漫不经心地笑:“你们太的衣服呢?拿来给我。”
小童不敢反驳,匆匆退。
留安国公主揽镜自照,镜中人眉依旧,似乎仍是那个端庄万千的帝公主。
可她想起小童送来的衣饰,却不由叹了气。
说到底,这东还是太殿的东。
外人里,太妃势,相之时连太也要退一之地,人小更是俯首帖耳。
可安国清楚,只不过是因为黎穆表现得对她多有容忍,面人投其所好,话里话外对她多有尊崇罢了。
东上,太的吩咐喜好才是第一位的。
她早就不是那个帝台的公主了。
就如刚才那些衣服,她是偏红没错,却也没有偏执到日日红衣的地步,宴客礼服也就罢了,人连日常备的常服也多往这些鲜亮的颜靠拢,自然不是因为她的喜好。
是因为黎穆曾随赞过她着红衣好看。
她还记得,那日赴中夜宴,她穿一件新成的织锦大衣,云纹金线,烛火一照满室生辉,确实漂亮极了。穿这样一件衣服,任谁心都要愉悦三分。
黎穆见了,自然也要夸一句的。可他不过有而发,却没料到有心人的惦记。
从此往太妃送的衣服,朱赤紫,次次绣云纹,件件压金线。
再喜的东西,日日都用也难免厌烦。
有这样的衣服日日提醒着,安国觉得,她平日里折腾黎太可不算冤枉了他。
哦,不,这倒是一个日日用也不会厌烦的。
安国失笑,想想这位殿床笫之间的靡艳风,又是一叹。
偶尔,安国公主真的有些可怜这位太殿。但细想又觉好笑,最可怜的,难不是她这个亡国之人?
另一边,得了新吩咐的小童手足无措,在院里转了一圈没见到人,又不敢闯太殿的书房,只好着从寝间的木箱里收拾几件洗净后叠整齐的旧衣。
等他们捧来太的旧衣任她挑选时,安国倒是又有了些新的灵。
“就这个吧。”她指了一件藏青的常服,由小童服侍穿上时,又分神想起黎太。
黎穆这个人啊,分明一副好颜,却从不肯穿艳丽些的衣裳,实在是暴殄天。
不过这一件的剪裁颜,倒是很像太殿昨日穿的那件。
藏青袍,白玉带。安国公主形挑,穿男的衣裳只是稍一,袍角刚刚覆过脚面,遮住了不太搭调的鞋。
“像吗?”她突然问。
“什么像?像什么?”小童愣愣答。只觉得太妃殿这样一打扮,便与以往的觉大不相同了。
安国公主兴致上来,对着镜重新挽好发,又找太平时用的发冠上,自觉有了六七分气韵,便满意地挥退小童,自去寻黎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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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门半开着,屋里静悄悄的。
转过屏风,便见太殿散发赤足跪在地,手捧一藤条举在前。
书房并没有像寝一样铺上地毯,安国公主见他膝只有那一层单薄的外袍,眉心便是一拧。
“起来。”她的声音冷去。
黎穆顺势看过来,望见她这打扮,微微一怔,到嘴边的那句“主人”突然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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