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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官科大夫王军到墨向办公室借茶叶，看到墨北正窝在椅里看书，小脑袋都被书挡得看不见了，就笑着说：“墨大夫，你儿都认字啦？这么厚的书看得懂吗？”

    还好最近手术的人不多，墨向就把墨北带到自己办公室去玩。东滨县地方小，医院也小，理不严，每到寒暑假时，医院前边那个寒碜的不到十平米的小草坪就成了儿童乐园。

    在墨北真诚的反复邀请，墨洁吃光了剩的桃罐，连糖都没留。

    男孩就该实，就该摔摔打打地养大，底孝；女孩就该斯文，就该养着，要得厅堂得厨房。

    墨洁从小就懂事，吃完了罐还知把瓶刷净晾着，可以用来装咸菜，或者等孙丽华织个线上，给墨向拿去当茶杯。

    墨向也有困惑地看看墨北，说：“认了儿，不过平时也就看个画报，谁知这几天是怎么了，让去玩也不去。”

    墨洁想了想，说：“那我帮你盖上盖，等会儿你再吃。”

    墨洁说：“我骗你的，不苦，你吃吧。”

    ☆、第二章 两斤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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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俩要是犯了错，受到的惩罚是不一样的：墨洁会被罚站、罚写大字；墨北会被罚跪、挨打。即使什么错都不犯，如果孙丽华心不好，墨北还是会挨打。区别只在于是打一顿，还是随便扇几掌。在这个年代，家打孩是常事，没人觉得稀奇，也没人觉得不对。就是小孩自己也格外实，挨完打，摸摸痛，回该吃吃该玩玩，啥都不耽误。

    王军仔细一看，乐了，“哟，《许茂和他的女儿们》，小北，你看得懂吗？这书讲啥的？”

    其实墨北小时候羡慕的，他也想当女孩儿，虽然要学着家务，可是，不会挨打。

    孙丽华有些观念很陈旧，还很固执，谁也改变不了。

    在墨北记忆中，墨洁小时候就很有当的样，从来不跟他抢吃的抢玩。与之相反，墨北则从小就是个吃独的，除非是要在大人面前表演一“孔让梨”，否则到他手的东西绝不会分给别人。他对“我的”这个概念有着烈的意识，罗驿曾戏谑地说他：“如果你是只小狗，一定会因为要到撒圈地盘而发愁自己的膀胱容量不够。”

    墨向对妻的固执也没办法，他心疼儿，想好好陪墨北几天，可孙丽华也不让他请假，怕被扣工资。“俩孩要养呢，小北瞅着也要上学了，哪儿不得钱？以后俩孩还得上中上大学，找工作，买房，结婚。没钱，怎么过日？”孙丽华这么一说，墨向就没辙了，男人最怕被老婆说他养不起家，这话就跟鞭一样着他往前奔。

    孙丽华手巧，对女儿的培养方向也是家务全能，对儿倒没有这方面的要求，所以墨北是直到后来去英国的那几年才学会饭的。

    墨北笑了：“我知不苦。我吃不了。”

    家里发生墨北被拐走这么大的事，孙丽华急得上火，扁桃发炎，脖都了一圈，嘴上了好几个大燎泡。就这样她还不肯请假，每天持上班，生怕被人看了笑话。

    墨北慢吞吞地抬看了看王军，礼貌地回答：“王叔叔好。这书是讲文革时期一个家的动和人曲折变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