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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北也很兴，老山羊一向小气，每次上去的钱能分给他十分之一就是恩典了，这次给他的钱足有三百多块呢。墨北当即就召了几个小兄弟去大吃大喝了一顿，当他享受着味佳肴的时候本就没想到外面找他已经找翻了天。

    趁着中年人认真挑选的时候，墨北划开了他的公文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脑都卷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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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山羊很兴，把里面的钱都给了墨北，自己只拿走了几张纸。

    老山羊的年纪足有五十多了，左玻璃混浊，总穿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兜里常揣几块大白兔，碰到乖巧可的小孩就给一块，哄着人家叫爷爷。这只老山羊其实是从外地窜过来的佛爷，不知怎么跟火柴对了脾气，就留在云边不走了，帮着火柴组织起了云边最大的盗窃团伙。

    可惜火柴不是豪哥，墨北也当不成小。

    被偷的那个中年人是云边市市夏承瀚，老山羊拿走的那几页纸里有正在筹建的商贸城招标的标底。虽然老山羊在记标底

    任务很简单，是墨北惯了的行当，偷东西。

    不过墨北倒没有多害怕老山羊，一来，是因为老山羊偏墨北这样得好看气质又净的小孩，因为人们往往会对这样的小孩降低警戒心，而且墨北又聪明，学什么上手都特别快。老山羊在墨北上有成就的，犯不着打他。二来，当年的墨北也是自甘堕落三观不正，老山羊教他偷，他就学，学完了上街找个看不顺的人边儿撞一，钱包就到手了，回去被老山羊一忽悠，就觉得自己特厉害特是个人。

    大概是墨北当了小佛爷有两三个月之后，老山羊突然把墨北叫过去，说火柴老大要见你。墨北很激动，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为大哥效力了，事实上也的确如他所想，火柴是有事给他去办。领了任务来时，墨北张狂得很欠揍，团伙里的小孩都奉承他，都和他一样觉得等这事办成了，他就是火柴老大面前的红人了。

    卫屿轩想着心事，墨北的心思也没闲着，他想起前世离家走的那段时间，当时他跟的第一个老大不是龚小楠，而是火柴。呃，这么说也不确切，事实上他上的老大是火柴的左膀右臂，外号“老山羊”。

    团伙中除了原本就是惯偷的一些人，大分成员都是老山羊拐来的未成年人。他就像《雾都孤儿》中的老犹太费金一样，教小孩们扒窃的本领，并输罪恶的观念，然后驱使他们为自己谋利。不学的，打到学为止；想跑的，打到再也不敢跑为止；想报警的，打残了扔去别的城市当乞丐。老山羊的手段简单暴而有效，在孩们里，他就是永远也无法摆脱的恶。

    那天老山羊把他领到一个菜市场附近，指着一个夹着黑公文包的中年人让他记住。那个中年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着近视镜，墨北观察了一会儿他买菜、跟熟人打招呼的样，猜测他是个老师，没准儿还是教语文的。对付这老实人，墨北觉得自己都用不了十秒钟。

    团伙里的小孩，不比墨北年纪大还是小，都会看在老山羊面上称他一声小北哥。十四岁的墨北飘飘然，觉得自己大概就和小哥是一个级别的了，满腔血就等着有个豪哥来让他舍生忘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