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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
孙五岳一边提溜着窜回来,一边嘟哝:“你是我妹不是我,别跟你多知似的。我不穿衣服的时候你不也还光着呢嘛,哦不,你还裹了块布。”
孙丽萍手里的木梳直接凿他脑门上了,孙五岳脑门上着一排间距均匀的小坑默了。
墨北和卫屿轩的计划是坐午的车回东滨,上午就不打算去玩了,两个人留在家里陪姥姥说话。姥姥喜卫屿轩的,觉得这个年轻人得好看,言谈举止都斯斯文文的,比自家那个时不时犯虎的儿了不知多少倍。被嫌弃的孙五岳上班去了,孙丽萍本来想翘班去约会,但想到“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也毅然决然地去百货大楼了。
老人总喜用喂投的方式来表达对儿孙的疼,好像总觉得孩离开他们就会吃不饱穿不。因为小外孙午就要走,中午这顿饭当然得丰盛儿,姥姥从十多就开始准备了。卫屿轩陪着她在院里坐着小板凳择菜,墨北蹲在一旁冲着盆里的大鲤鱼默念往生咒……
“你跟五岳同岁啊?看着可比五岳稳当多了。你家是哪儿的啊?”姥姥跟卫屿轩唠嗑。
“我父母都是上海人。”
“知青?”
“嗯。”
“那是就在这儿扎啦?”
“……也不是,他俩早就都回上海了。”
“那你咋没回呢?”
“他俩离婚了,带着我怪麻烦的,反正那时候我也上中学了,就把我留这儿了。”
“唉,哪有这样当爹妈的!要说知青乡也不是坏事,主席能有错么,可就是底人把事都给办坏了。小知青们也可怜,离乡背井的这么老远,谁不想家啊。可就是,唉,我就想不明白了,自个儿上掉的,咋就说扔就扔了呢。”
姥姥心,说着说着圈就红了,卫屿轩连忙安:“我到上海看过他们,住的地方都小的,一家四五挤一个不到五十平米的房里,厨房、厕所都是跟好几家公用的。我要真跟去了,还没地方住呢。”
“那也是,大地方好是好,可咱小地方也有好不是,至少住得松快。”
“孙大娘!五岳事啦!”一个衣服上沾满油污的年轻人闯院,一脸慌张地大叫。
墨北心里一突,连忙和卫屿轩一左一右扶住了猛然站起来的姥姥,被带倒的小板凳砸在墨北脚面上,他都没觉得疼。
几个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孙五岳已经被送了手术室,医院走廊的地面上沥沥落落的都是血。姥姥的脸都吓白了,揪着一个人就问儿死没死,被揪着的那个小伙只会摇,什么都说不清楚。最后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工人说:“大娘您别着急,五岳没伤着要害,肯定没事。”
来的路上那个报信的年轻人也没说清楚,见这个工人看着稳重的,姥姥就抓着他追问是怎么回事。
工人叔说当时孙五岳到厂房外面烟休息,其他人在屋里就听到他好像在和人骂架,等去的时候孙五岳已经躺地上了,他们只看到三个人大摇大摆地扬而去,其中一个人一边走还一边甩着片刀上的血,接着大家就慌里慌张地把孙五岳送医院来了。可究竟事是怎么个原委,谁都不清楚。
一般人不会没事带着片刀上街,墨北觉得这不像是意外角引发的事故,倒像是有人寻仇。可小舅什么脾气他很清楚,本质上那就是个二货,一般的事儿在他里都不是事儿,一般有仇他也就当场报了,过后还能照样跟人称兄弟一起喝酒打。要说他跟人能结什么仇,让人特意带着刀来堵他,那还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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