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相思(1/2)

    公司员工不多,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快熟悉起来。

    “你中午吃的什么?”一个女孩打开自己的饭盒,又偏过脑袋看孙泠的外卖,惊呼,“三菜一汤,还有果拼盘,你这一餐要不少钱吧?”

    孙泠笑了笑,说:“还好,要不了多少钱。”公司没有堂,他每天中午外卖,常的是一家中式快餐,菜的分量少,味不错,看起来也还致,虽然是外卖打包,盛菜盛汤的杯盘却不是一次的打包盒,而是普通家用的那陶瓷制品。摸起来质地稍微显得糙,却有效地和其他商家区分开来彰显自己的格调。

    他以前生活颠三倒四,吃饭没个规律,饿了才吃,他常常察觉不到饿,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顿。也是那段生活,将他的胃坏了。现在,他谨遵医嘱,饮以清淡为主,一日三餐,荤素搭,再补充适量维生素,至少看起来,饮方式健康了不少。

    “个把几次,当然要不了多少钱,耐不住你每天这样吃啊。”同事敲敲自己的饭盒,叹,“啧啧啧,我们同样的工资,你却过上了小资产阶级的生活,人比人,气死人,快快招来,你家有几收租?”

    孙泠知大家是开玩笑,也没指望他的回答。他朝大家羞涩地笑了笑,权当作答案了。之后大家就会说起另一个话题,毕竟玩笑逗趣话,要你来我往才有意思。

    所有的玩笑落在他上,就像轻飘飘的灰尘,轻轻一掸,就掉了。

    他的笑很有意思,看起来是一个文静秀雅的笑容,却只有两片嘴在动,睛里暗沉无波,整个人的神态还是矜持的、清冷的,上他那如白瓷一般的脸,就像个纸片人。观赏绝佳,总少了人的温度。

    只有一个时候例外,那就是看电影的时候。看恐怖片,孙泠睛眨也不眨。邻座的女孩张地大息,急之,一把攥住他,把他的衣服得皱的,好似一把梅菜。看片,孙泠就完全换了一个人,遇到拍得好一的片,再煽,他睛就红了。电影结束,一行人来到明亮的观影大厅,枝形吊灯从穹式的天上垂来,璀璨的灯光跌碎在他睛里,大家看到他的角红红的,就像一只委屈的兔。随行的同事叽叽喳喳的,有的人安他,有的人取笑他,来自他人的一切,孙泠照单全收,然后他招牌式的羞涩笑容。他角的泪痕还未,神态带漫不经心,这个样,倒得其他人手足无措起来。

    这便是大家对孙泠的印象。他看起来、羞涩、脆弱,这些柔的特质在他上,却有着的质地。好像风中摇曳的星星,在黝黑的面上洒颤抖的光,似乎一刻就要碎裂了。你哀伤心痛,用手去打捞,手的只有冰凉,再抬起一看,星星还地挂在天上,总之是不可及。

    那一对孙泠说不清不明的心思,也就暗暗收起来了。

    月末,同事一起聚餐。店是老板选的,价格实惠,味好。里面有一菜孙泠从没吃过,不知是用什么菜煮的汤。汤呈淡淡的绿,碧绿的蔬菜一丝丝从碗底飘上来,蔬菜本的味,加上一蒜末,味就足够鲜。服务员把菜单拿上来的时候,孙泠特意看了看菜名,暗暗记来。

    有时候在桌上要喝酒,你敬我,我敬你,红的,白的,啤酒,一顿饭总会吃那么两三个小时。一开始,孙泠说他不喝酒,大家就把白酒换成了啤酒,孙泠象征地举举杯。

    “喂,泠泠,你这杯酒从没动过吧。”一个同事无地拆穿他。

    公司里很少有人叫他全名,或者为了拉近关系,领导叫他小孙,同事叫他泠泠,一开始他觉得违和,每次别人叫他,半天才反应过来。时间了,倒也适应了。什么事都能慢慢地适应吧,就像他渐渐习惯了对陈村的思念。以前,思念有个终,终就是和陈村的见面与相,他就像个跑运动员,时刻盯那个终,以此忽略过程的痛苦。但是每次见面的时间又太过短暂,“金风玉一相逢”,他无端有这样的觉。而现在,因为终是渺茫无期的,他不得已学会享受这个漫的过程。过程依旧痛苦,但多了平静和充实,不再让人难以忍受。他想象这觉,就像在幽蓝的中潜行,朝四面八方涌过来,他会孤独,会害怕,但习惯了就会享受,一个人自给自足,不必再渴求另一个人的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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