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机锋(2/2)
“母后哪里称得上年纪,不过是此前劳过多,耗了些心神,如今,母后尽可以好好休息了。”
“多日未见,哀家来看看陛。”
李檀看着那孩白的手臂比柴火不了多少,额上的绒发尚没有褪去,支棱在额上显得稚可,一双杏里满是绝望,还忍着泪不敢哭来。
负责上汤的婢当时就吓得不顾满地的瓷片,跪在地上不敢求饶,只是瑟瑟发抖。
“听闻皇帝这几日专心国事,都未曾好好休息?”
李檀只当不闻,看着般的菜肴一被端来,专心。
可这是李檀,是曾经把庆元殿变成自己半个居室的李檀。
就在她有些神的时候,皇帝已经步台阶去迎她,李檀也打起神,不再沉迷于对过去那个孩的怀想中,专心去应付如今这个爪牙锋利的陛。
皇帝都特意将自己的园让给太后将养,自然不会是他孝心不足。
“是啊,最近光日盛,母后不如去畅园好好游玩一番,便是睡到日上三竿,朕也会叮嘱他们好好伺候的。”
她这些年在皇帝面前放肆惯了,想什么就在脸上,倒真的笑了来,笑得向后仰倒而去。
“母后慈,正好,朕本日事务已尽,陪母后一同用餐吧。”皇帝扶她落座后,便回到桌前,收拾掩卷,让人将那些文书全都抬了去。
在庆元殿梳洗,难免有些格,换了旁人,便是被淋了个透,也只能囫囵个儿回去受着。
皇帝知她于这些小事上最是有些多余的心,也不逆她的意,只说了声“自己去领罚”,也听不是不是生气。
不过她不由暗自庆幸殿中尚未燃起烛火,而那斜斜刺的昏暗日光半掩着位上皇帝的面容,让她省去猜度小皇帝心思的功夫。
月宴便招呼着众人准备,打算让李檀先梳洗换衣,再摆驾回去。
衣袖脏成这样,也没法继续用餐,坤灵虽然不远,但了夜,走过去还是难免怕受风。
“母后怎么过来了?”
李檀有些想笑,为这惠幼敬的和谐一幕。
想到小皇帝这三个字,她不仅又有些想笑,如今那个位上的人,哪里还是当初牵着她的衣角,执意要叫她“”的孩,如今的他,连李檀也有些看不懂了。
“好好休息?”
太后有恙,于畅园休养,至于休息到几时,乍还寒,最难将息,便是真小病成大病,要在园里休养个几年,也是底人伺候得不好。
光日盛?
李檀不知是不是该谢皇帝为她找好了台阶和借。
皇帝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了,殿外的瓦楞上凝住的冰锥都还没化呢,畅园里哪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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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多虑了,国事重要,哀家哪里有什么不虞,不过是年纪大了,有些困罢了。”
“是那些烦人的玩意儿又去母后那里多嘴了吧,朕无事,尚且应付得来,反倒是母后最近神似乎有些欠佳,可是有何不虞。”
这孩现在是越来越会打机锋,办事是越来越妥帖了。
皇帝的脸一沉了来,正打算开,李檀抢了先,“皇帝不必生气,是哀家碰到了她,刚过完年,也不宜见血,罚些月例算了,瞧她这可怜见的,哀家看了都心疼。”
不巧的是,正巧此时上的是一汤,一撞之整个翻倒,白瓷碗碎了一地,汤溅了李檀的整个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