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炼狱(1/1)
拾肆、炼狱
李檀这场烧有些古怪,脸已经烧得通红,却发凉。室已经加了炭火,却不敢往被里再放汤婆,怕降不温来烧坏了脑。
路喜一遍一遍换来温,放便立刻退去了。不是他想躲懒,只是第一回时他刚要将那棉巾沾,便被皇帝瞟过来的神吓得膝盖发,当即就收回了手。
得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主满心满是看不到任何人了。理说,全天甭是多尊贵面的人,见了这位,也合该都是伺候他的,但如今全掉了个个,反成了他心甘愿伺候别人。
路喜打定主意,他还是小心伺候,敬而远之吧,万一不小心哪里了逆鳞……他可还想多活几年呢。
室重归寂静,皇帝心里却还是煎熬,药已经多时,却仍然没有好转,李檀上又忽冷忽,轻不得重不得,捂不得晾不得。
他不想看李檀这副气若游丝的样,她本就该是嬉笑怒骂的无赖姿态,或是端太后贵面的架,实则里一肚坏的狡猾模样,何时曾这样百不知,任人鱼?
李檀似乎被殿光亮所扰,嘴里微微呢喃着什么,皇帝连忙凑近去听,她低语间呼的气息直在他耳垂上,让他短暂失了神,好半天才听清她是在不断说着:“冷……”
冷?皇帝意识想要唤人送汤婆来,却又想起太医的嘱咐,虽要保,但不可过分加,再看她连角都烧得红了,更加心痛无措。
他想了半天,吩咐人送了和帕来,这回不待他风扫过,路喜就乖觉地退了去。
皇帝伸手褪了自己的常服,迟疑了一,将里衣也褪掉了,只留亵,一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肌隆起实,线条畅,而修的小臂,蜿蜒至肩的锁骨和收的腰线,却透半分青涩。
他用的帕在上拭,直得肤泛红,才踌躇地走到榻前,只犹豫了一瞬,便掀开被角,躺了去。
心甘愿地坠独属于他的无间炼狱。
李檀已烧得神志不清,连骨都在发痛,她觉得冷极了,上的棉被都能将她硌疼了。她忽然觉到侧传来一温,便如同困在隧的盲人一样,向着远的光亮寻去。
她摸索着靠近,只发现到一片光,净的肤带来的舒让她忍不住继续渴求,她如同小动一般蜷缩着钻被里,钻那个怀抱里,意蒸腾得她禁不住发,用额在膛上蹭来蹭去。
皇帝在躺去之前已经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有预料到李檀会如同燕投林般这样依赖着他,仓皇之仍然溃不成军。
他的膛剧烈颤动着,甚至觉得他一秒就会和着血、吐心脏的碎块。皇帝的神智似乎也失掉了,他小心而可笑地伸手去,捂住李檀的耳朵,怕自己震耳聋的心声,会吵醒昏睡中的她。
即便这样,他到底没有放手,觉到李檀的额发挠着他的,她的鼻息洒在他的锁骨上,她的贴着他的前。
他便在这炼狱里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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