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1/2)

    独一无二

    男人给了十张饭票。

    九娣直到了房才敢看，惊得忙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才又将饭票揣回兜里，可不放心，总觉得那东西不正常，再拿来，在手心里的纸片竟有些濡，又想，不对啊，这饭票又没写了谁的名字，凭什么怕呢？

    无功不受禄，男人给的小恩小惠更不可图，九娣到底不敢拿去，本就昏眊，又多了层心思，好容易捱到宿舍的床上躺着就再也起不来了，

    晚上葛丽思回来了，喂她吃了药，可半夜人又烧起来，两片煮红的嘴往外呼呼漏气，咙咕哝，呓语不止，葛丽思听见了，凑近些问：“什么？你要什么？”

    九娣并没有完全丧失神志，潜意识还提醒自己千万别说胡话，这话在脑中早就盖过其他容，反而成了最易吐的——“不，别，别说，什么也别说。”

    好在葛丽思不懂她指的是什么。

    天渐变得冷白，路面霜灰，是时了秋，晨朦胧，影昏晦，人挣了一宿，仗着年轻从死的边缘又回来，眨眨，面颊僵冷，上却轻松多了，九娣便觉这烧是彻底退了。

    大病初愈，格外虚弱，早上喝粥，连拿勺的手都直打颤，躺了两天才逐渐恢复了力，薇薇来看过九娣一次，还帮她洗了衣服，买了药和品，嘱咐几句才走。过几天就是全国人民日了，场也没几个人去，大家都已经开始为了评比最佳寝室而忙着洗袍、床单，挂国旗、气球和横幅标语……九娣弱，葛丽思不这些，今年她们房间无疑垫了底。

    假期有五天，政府、机关单位、学校、工厂、农场及其场也都关闭不营业，虽然国家允许人民在国旅游，但游玩还需申请全国通行证，不仅要通过严格份财产筛选，还禁止男女同车同行，所以，这几天的通控也很严格，街上到是便衣警察，随时截住路人查份，人们反而行更加谨慎。

    场里新来的六个女生有两个有了怀的迹象，小心翼翼地躲在宿舍里不敢门，其他人则联合各个农场的同届毕业生搞了个派对，算是一次女校毕业生在西区的重聚，地设在西区公园里。

    每人拿饭票买半成品，支上烤炉自己动手烧烤，再搭几个小帐篷，女生们还可以随时躲里面以防附近有男人没。

    九娣和万淇好久没见，一见面，万淇就嚷嚷：“哎呀九娣，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大病初愈。”九娣看万淇是比先前胖了，还稍微打扮了一，气看起来很不错，人还是那么健谈好际，朝湖边走的一路，几乎所有人都能和她打上招呼。

    “别看我跟她们搞得很熟，其实我还是愿意和你说说心里话。”万淇勾着九娣的胳膊，二人在湖边一僻静的草地上席地而坐。

    “我也是。”九娣枕着胳膊看万淇，她一宽边草帽，把脸遮了半边，看不清她的睛，只看她侧向洒了碎金的湖面，涂橘红釉的嘴微微上扬。

    像有句话堵在那，半天不来。

    九娣也故意不说，静悄悄瞪着。

    终于万淇忍不住了：“九娣，我问你，你觉得人只有那档事吗？”

    谁想到是这一句，九娣怔住。

    “你别笑话我，我知你肯定觉得我疯了，但我憋在心里又难受，必须要跟你说说……九娣，我跟你说，以前我读那些禁书只是为了找个刺激，现在却发现，原来书上写的都是真的！”

    “哦是吗？”九娣觉得这梦呓般的话从万淇中说，不大真实，她不如万淇那么会说，更没万淇那么多心思，但每每愿闻其详。

    “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太多，但是你相信我说的这觉吗？那是一前所未有的震撼，只有你亲自会了才算数，哎九娣，我怎么和你说，这一个多月来，我觉我有了很多不同的认识，这就像我们相信了十多年的真理忽然不对了，世界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而是另一个样……比如说，我们完全可以只和一个人生而不是跟一群人，但是这一对一的关系又容易对一个人的觉产生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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