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1/2)

    一个朋友

    她不知原来人竟是可以吐这么多血的。

    平静的仿佛没有一丝生气的人躺在铺着蓝白无菌布的抢救台上,韩婧嫚被匆匆而来的急救人员拉开,一冷漠的将她与躺在里面的人隔开。四周穿着白医护服的人不停穿梭奔走,将韩婧嫚挤到了病室角落。

    她倚着墙,掌心、指,还有从漫延至小腹的大片白衣上沾满了从那人上蹭后凝结涸的血迹,红得煞。韩婧嫚站在角落里,看着面前遮住的布帘涌动,还有剪刀划破布料的声音,护士手中的血袋和生理盐一袋接一袋送了去。

    韩婧嫚抓住衣襟的手指轻颤着互搓,似乎想要将那粘稠的血浆浸上肌肤时挥之不去的与温碎。

    病人失血休克,再补一针NE(去甲肾上素),外伤创太广,还有胃血。通知麻醉科,送手术室。抢救室的医生掀开帘,拉起床栏往手术室方向推去。

    这人原本就穿着一黑衣黑,就算是受了伤在血,上究竟哪般模样韩婧嫚本看不来。沿剪开,大上被果刀扎的伤拿纱布和绷带包着,血迹蜿蜒扭曲包住了整条璧白的。凌遇被推来的时候,韩婧嫚只看得到她被血浸透的床垫,好似全的血都在这张床上尽了。

    雪凋敝般苍白冰凉的脸从她面前一闪而过,血凝在发上都结成了绺,韩婧嫚看着快速推远的病床,僵直的双跟着往前追了几步,蓦地一阵眩失了焦,指尖蹭过墙直直朝后倒去。

    韩小!庄知蝉及时接住脚步虚浮的韩婧嫚,搀着人坐到一旁的椅上。好冰,这是庄知蝉的手指不小心碰到韩婧嫚手腕时的切受,像是摸到一截冰棱,凉得人指尖一颤

    喝东西。庄知蝉将手中的可可递给刚清理完脸上和手血污的韩婧嫚,镜片然的双轻轻避开对方泛红的角。

    多谢。韩婧嫚细腻的手指接过杯,送到边抿了,厚重郁的可可粉化后掺了过量的甜味素,裹在尖甜得发腻。韩婧嫚将中的东西咽,重新捧起杯喝了一大

    看着认真吞咽杯中可可的女人,庄知蝉抬看了亮着红灯的Operating   room,   替韩婧嫚将落的小毯披上,轻声,警方已经确认绑匪份就是刘笑梁,他现在

    我现在不想听到这个名字,麻烦你,庄小。韩婧嫚敛着眸,睫垂着淡淡说

    庄知蝉停在她肩上的手微微一顿,默默收了回来。

    椅周围散着淡淡的可可香,空掉的杯放在倚脚,韩婧嫚拢着薄毯望着闭的手术室方向发呆。

    庄知蝉有些起雾的镜片,似随意,既然里面暂时还没消息,不知韩小想不想听听我一个朋友的故事。庄知蝉撑开上,也不对方是否在听,坐在一边自顾自讲了起来。

    我和她认识的时间不,还不到三年半,可那家伙真真切切是个麻烦鬼。第一次见面,我就送她去了急诊室,掉了我半个月的工资。庄知蝉摸了摸鼻尖,笑,说起来可笑,她当时为了从扒手那里抢回一旧手机,生生追了人家六条街,后面被人堵在巷里在肚了一刀才昏过去的。我那时候在一家小公司,凌晨加完班碰巧经过,看到一个人一动不动躺在路边,还以为她喝死过去了。好不容易当回好人送她去了医院,后面反倒还被她赖上了,死乞白赖和我一起挤租屋,平摊电房租不说,还抠得要命

    韩婧嫚的睫颤了,抿着听一旁的庄知蝉继续往讲。

    说是每天在外面勤勤恳恳跑业务,结果对我们这个领域简直一窍不通。庄知蝉叹了气,随即嘴角勾了勾,可就这么一个连最基本的报表都看不懂的人,半年后竟然能对我的投资思路侃侃而谈,甚至可以另辟蹊径。我有时候想夸她聪明,但每次看到她喝得人事不省从外面回来,吐得净净后还要支撑着写计划书,那句夸她的话就怎么也说不

    然后呢?韩婧嫚低着,清浅的嗓音听起来涩涩的。

    有次饭局她照例被人了酒,路上打不着车,稀里糊涂打电话叫我去接她。路上太堵了,等我到的时候,看到她在和人推搡,见我来了,那人没敢留,撒就跑了。我过去扶她,她咬牙朝我嘶嘶叫唤,说嗓疼,送到医院一查,才知方才那人往她嘴里了石灰,好在没伤到声带,可之前因为饮不规律和大量饮酒,之前就很脆弱的胃灼伤,吐了几回血,为此在医院待了好一阵。庄知蝉的声音轻飘飘的,压得韩婧嫚一阵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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