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樊主任也是人,也有脆弱的小模样儿(1/4)

    樊季手脚不听使唤,是郑半抱半拖给上车的,人其实就是这样,生死关也许真的能豁去,可风平浪静以后面对的只是自己的脆弱和怯懦。

    郑上的温度和味儿让他稍微安心,回到自己宿舍时候,好像是被抱上床的,棉被严严实实地捂着,他跟个木偶一样听之任之。

    郑坐床边儿上守着他,看着他那样儿心里又急又气还心疼,好好的一场千里送就这么泡汤了,最可恨的是这人还被折磨成这样了。郑少爷没伺候过人,陪着坐了半天才想起来给樊季倒杯递到嘴边想喂他:“樊主任,咱先喝。”

    樊季被他这一声突然吓了一似的,惊恐地看着他不错珠,半天才颤颤巍巍地说话:“郑?真的是郑吗?”

    这哪儿还是平时那个装嘴毒的老货啊,跟让人伤害了的小猫小狗似的,惨极了。

    都他妈赖自己,跟他置什么气啊,要不怎么能睁睁看他来这儿破地儿受洋罪啊。郑摸着他的脸:“是我,樊主任,是郑,我在这儿呢,你甭怕啊,这就带你回去,咱他妈再也不基层了啊。”

    樊季一就控制不住了,坐直了用手撑着脑袋,泪哗哗的:“你们放了我吧成吗?我他妈受够了,真他妈够了。”

    郑听了这话可堵心,看他哭了有儿惊了,都不敢碰他,生怕一不心更刺激他,伸着手没着没落的不知所措:“樊主任,樊主任你别哭啊,这他妈只是个意外。”

    樊季就跟没听见一样:“放了我吧,我他妈谢谢你们了,你们他妈图我什么啊?图什么。”他就一直哭。

    搁任何一个别的老爷们儿这么呜呜哭郑都能烦死,可这会儿他真想跟他抱着一块儿哭,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傻了,应该说就是个傻,这老货凭什么还这么苦大仇的?他的委屈找谁说去?他没矫或者说专一到只对着樊季发,这人不在的时候对着漂亮风的男男女女他照样,也不是没过特儿,要论相,好看的多了去了。

    可脑里总有个他,吃饭的时候会想樊主任不吃葱,亲近大自然的时候会想樊主任怕虫,睡觉的时候会想樊主任喜夹着被,跟人上床的时候想的就更多了。

    给他到这份儿上的人,求着他松开手,玩儿去吧。郑由着他哭够了,他再不承认心里也明白,樊季在他心里跟别人不一样,他想要星星就不给摘月亮,可他想走就没门儿了。

    哭差不多了,樊季也平静多了,他其实累得都不行了,可一合上就心惊的,还不如瞪着睛坐着踏实。郑给他后边垫了个枕,他就这么坐着。樊季肤属于型,还特别,大哭了一场以后得跟桃儿似的,脸煞白煞白的,目光茫然的,坐在那儿跟林黛玉似的,可怜见的还透着脆弱。

    光这么看着郑就有,这会儿如果给他压着,一准儿表能更惨,泪肯定能来,让人想更残忍地蹂躏他他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真混

    这会儿,门被一把推开了,樊季吓了一,门是林家这兄弟俩,一个穿着军用背心儿和只能过大儿的短,一个白大褂都没脱,星星的血迹很刺。樊季地看着他俩,鼻一酸又掉泪了,他这辈活了三十多年加起来泪也没这一会儿多,不过也是,他也没差儿要死过。

    林成念看见他这样实在有儿不知所措,心疼得什么似的,可上嘴一碰就开始刷混:“一副欠的样儿嘛呢?!”话说去他就是一声,想给自己嘴撕烂了。郑瞪他,心想这是吃了多少屎才能一张嘴就粪。林成念走过去,手撑在樊季两边,皱着眉看着他:“睛怎么了这是?别哭了一老爷们儿,行了行了难看死了。”

    郑推他:“,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云野那傻死了吗?”

    林成念恨得咬牙切齿:“老在,死不了!我他妈是真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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