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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去冬来北风,又是一夜树白

    晨起,神尚可,我让由善准备好了笔墨,元喜扶着我坐到案前。

    信是昨天上午就收到了,那时神不济,实在没有力气回,只能拖到今早。

    那锦轻飘飘的,里面装了一幅画,一纸信。

    信上只有两个字——“想你。”

    而那幅画上,也没有人,就一片茫茫大雪中一座青山孤立,跟此刻窗前看到的景奇的吻合。

    我握着笔,悬于半空,半晌不知如何落墨。

    宣,我也想你,想得心疼,觉快要受不了。

    也许明年吧,等开了,也许你能来善安。如此前信中所言,天素有巡视州府的惯例,顺我们可以相见。

    那么我要快儿好起来。不然,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模样,如何能行?

    这么想着,笔便快了许多。把那不要太着急重逢的陈词滥调又说了几句,自己都觉得无趣得可以。唯一的新意是由善的画,每次都选一些来随信寄过去,让他放心。

    “画得胖一些。”我对由善说。

    白由善继承了父亲的心灵手巧,每一副都是传神佳作,不失真之余也不会让人看画中人的憔悴。

    我捂咳了一阵,元喜早端了药来,由善在后轻轻拍着我的背,我向他们摆手:“不碍事。”

    两个少年互看了一,眉宇中有隐不住的担忧。

    也不知是怎么了,冬之后一直咳个不停,曹鑫不停换着药方,竟有些束手无策。

    “肺气弱而百日咳。”他皱眉斟酌药方,急累之这一月以来也消瘦不少,“公此前颇见起,也许是外伤之后血过多,大伤了元气,引起今冬这一场病。”

    他说者无心,在场的其他人却听者有意,一齐把睛都盯住了白由善,早已消弭的愤恨责怪之意顿时自目光中倾泻。

    少年神黯然,垂去。

    “别这样。”我,“不过是咳嗽罢了,将养一就好了,不用担心。”

    我摸着由善的脸:“善儿,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少年抓住我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回信后的第二日,我咳得更加厉害。捂着,指间溢鲜血。

    由善一声不响双膝跪倒。

    元喜拿脚踹他,“!”

    少年被踢倒趴在地上,把自己的大力的撞向床中发受伤小兽一样的低声嘶吼。

    “善儿”我息着唤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压抑的哭来:“侯爷,我真想一撞死在这里!”

    “别这样”我虚弱的安他,“不怪你”

    大家不再错怪由善是又过了半个月之后的事。

    那一日我昏昏沉沉中听见屋外有呜呜咽咽压抑的哭声,仿佛是元喜。

    “了什么事?”我哑着嗓问。

    由善立刻推门而:“侯爷,你醒了,渴不渴,想吃些什么?”

    我摇了摇,示意他把我扶起来。

    “元喜怎么了?哭什么?”

    由善低着:“是”

    红睛落泪来,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抖得犹如秋风中的落叶,终于伏在床上竟也失声哭了来。

    我没有再追问。

    墨玄和韩丹一前一后走,元喜趴在廊外的栏杆上,搐着,哭得几乎过去。

    韩丹抓牢墨玄的手,眶是红的,咬着牙忍。

    我看向最冷静的墨玄:“怎么回事?”

    “陈勤昨晚悬梁自尽了。”墨玄闭了,艰涩的,“他留遗书,说了父母儿女被留在帝都当人质的事。他自知对不起公,只能以死谢罪。”

    我,不是特别意外。这一场病起得太过蹊跷,能把曹鑫难倒,只能是非常之事了。

    “他遗书中说为了老少安全,不能说幕后的主使。还说那毒叫‘冰药‘,是齐秘方,无药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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