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酵(叁)(4/6)

    怕就怕,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好,要死不死的,最磨人。

    赤脚走到台上,他今晚再次失眠,好像被人了咒从桥上回来之后,他再也没有在晚上睡过一个好觉,因为这几天地不规律休息,他现在的肤已经是近烛腊一般的透明的那圈乌青也是越积越厚,就跟那天徐风灵堂上的黑一样。

    手指有些发抖,习惯地伸兜里就要掏烟来,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动作到一半,就停了。

    他不能烟,得护着自己的骨,要不然,那么的岁月只有他一个抗,万一江停有一天回来看到一个老态龙钟,满黄牙的徐则可怎么办?

    留在他记忆里的应该是那个永远光,永远年轻,一边给他吐槽校服有多么难看,一边穿上去的少年。

    他不能老,不能残,他要成为江停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而不能是一个空称号―曾经的恋人。

    徐则抱膝坐在外面的椅上,月亮今天晚上奇地亮,倒是衬的他一个人形单影只的,他此刻的表称得上木然二字,看起来憔悴了不止一星半,那个永永远远,烈如火的徐则

    好像消失在了这一年的夏天。

    再也不会回来了

    *

    江停仔仔细细地又把自己打包好地行李检查了一遍,其实原本就没多少,他只是需要使自己看起来忙碌一,好让自己不再胡思想。

    屋里的桌上,摆着的是一张车票,启程时间就在明天午,他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事一办完就走,对于徐则,他向来没有什么隐瞒,那天的说要走也是真的要走。

    其实南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他不走,留来,存心不去见徐则,那也是真的能到不见面

    但是他不到,只要和徐则在同一个地方,他就会忍不住去想:

    他今天吃的什么,喝的什么

    是不是又烟了,有没有好好学?

    会像一个病膏肓的人一样,疯狂的想着和徐则有关的一切,他想自己大概是真的患了病说到底,也不过是对徐则产生了怔。

    从初识到了解,再到暧昧,动心,到最后的在一起,他全全地都没有后悔过,那是他平生为数不多的骄傲事迹之一。

    有一个比他小六岁的小朋友告诉他,他喜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江停没有追过人,也没有过女朋友,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栽到一个小上。

    徐则不过才15,他可能连和友都分不清,他是他,还是把他当成一个不可或缺的好朋友,他自己有可能都分不清,但是没关系,江停愿意陪他,愿意教他,要是可以,他想和他走一辈也好,友也罢。

    可是徐则是真的他,有谁会在15岁的时候,攒钱给朋友买戒指,试图用的形式把人锁在边。

    那是,是无可替代的

    但是场不止有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更有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他和徐则就是后者。

    草草地扫了一,他发现自己床柜上的那张照片还没取走。

    他也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这场恋的终场,他得到了一张照片。

    徐则非常不喜照相,说是不自然,他这个人平常表丰富灵活得很,但是只要一照相,就会变得无比僵,好像有谁在后面拿枪指着他,一副苦大仇的样

    说来这张照片还是他偷怕的,那天徐则喝完两杯度数稍微的酒,脸红的跟个螃蟹一样,他在旁边扇风给自己的小脸降火,江停觉得好笑,就给他偷偷拍了一张。

    就一张,他想的是,总之以后机会还很多,也不急于着一时半会的,但是他也没算到,也就只有这一张了。

    好遗憾,他还没教会他,如何去人。

    最后他红着,亲了亲上面的徐则,声音里面透着哽咽,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句:

    “再见了我的人。”

    短信

    墙上的钟表叮叮地指向十,整个南城都开始繁忙的状态,然而徐则的房间就像是被抛弃一样,仍旧是一片死寂,床上堆着一床被,只有来的一截手臂显示着床上依旧有人,台上右半边的窗帘拉着,左半边透来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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